南见月几乎以为自己要忘记这段记忆了,但是没想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初到异国所见的第一股善意,总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南见月吃了一些由纪子给她带的糕点就打车去了会场。
会场外面布置得很有比赛气息,巨型巴啵酱充气玩偶摇曳着戴着白手套的小手,进进出出的观众神色兴奋,手里还拿着不同颜色的应援物品。
南见月犹豫了会儿,在看见旁边买花束的小摊前站了好一会儿。
想起今天看见的井闼山队服的死亡配色……
“麻烦帮我包一束向日葵,配花就用……这个吧。”
付好钱,南见月从老板手中接过了花束。
向日葵的香味并不浓烈,只是炽烈明亮的色彩令人心驰向往。
看到它,就想到晴天,和豆豆眉男生给她的感觉一样。
即便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雨天。
抱着花进场好像有些引人注意,南见月又要了一个纸袋,把花装在了里面。
她来得晚,场内已经坐满了人,场内穿着各色球服的队伍打得正激烈,喝彩声、地板摩擦声、球呼啸飞过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宫侑和赤苇为什么这么向往全国大赛了。
那的确是独一份灿烂的青春。
A球场的学校她都不认识,B场是井闼山对战福冈的代表校,D场,是稻荷崎……
其实最先听到的是稻荷崎的应援曲。
在D场站了一会儿,南见月被吹奏部高低错落的和鸣震得耳朵发烫,她捂着半边耳朵快步走到B场,在漫天的惊呼声随着众人一起往场下看去。
那是一位背对观众,高高跃起将球击出的球员,他的球看起来球势并不凶猛,对面的自由人也抢先抵达了落点——
起码,是包括南见月在内的绝大多数人认为的落点。
但那个飞过去的排球以一种诡异的旋转模式在半空中硬生生地转变了轨迹,即便对方的自由人和另一个后卫也迅速扑过去试图用鱼跃接起,但却与其失之交臂。
趴在地上的两人眼睁睁看着球落地,均是不甘心地重重砸地,看向球网另一边轻巧落地的人。
南见月听着后面井闼山的球迷啧啧称奇,称他“虽然是一年级球员,但无论是技巧、球感、性格都极为出众,简直是——王牌资质”。
那人身披16号队服,身形高挑,看不清面容,但有一头茂密的黑色海藻卷发。
不是他。
南见月移开目光,场上的队员她一一看过,仍不见熟悉的身影。
“Nice Receive!”
少年们整齐的和声从替补席传来,听到一道熟悉的清越声线,南见月循声望去,一眼就望见了想找的人。
他与一年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有一双圆钝可爱的豆豆眉,他紧紧地盯着场内,即便自己没有上场,也依旧全神贯注。
而他身上穿着的队服与其他人有着不小的出入。
南见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一位自由人。
井闼山的替补自由人。
南见月从边上售卖的场刊里找到了他的名字。
古森元也,背号18,一年级,自由人,身高179cm。
解说适时插话,“井闼山的16号!又是他!怒所出身的佐久早君!”
另外一位解说也应和道:“佐久早在当年的全国初中综合体育大会也是大放异彩啊,升入高中更是愈发出众了!”
她听见身后有人嘟囔:“不过和佐久早一起被誉为怒所一队双王牌的古森似乎没有上场啊?”
另外一人为他解惑,“听说那个古森转项成为自由人了。”
那边有观众离席,南见月走过去坐下。
她看完了这场比赛。
一个队伍最多只能登记两名自由人,但即便是这样,有正选自由人在,替补自由人几乎没有上场的机会。
直到这场比赛以2:0结束,他也没有上场。
曾经与佐久早一样耀眼的主攻手,却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队员致谢退场,南见月垂眼扯下了一片明黄的花瓣在手里揉捻,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
回过神来,南见月把那朵缺了一瓣的向日葵抽了出来,把旁边的花朵拨了拨掩藏住缝隙。她提着花随着午间休息出去的人潮离开了观众席。
场刊上面有分组名单和赛程,IH的赛程很紧,第二天就会决出十六强和八强。
第三天就是准半决赛和半决赛,第四天留出一天给决赛和颁奖。
进入八强赛的队伍在分组名单上被标出。
兵库县代表稻荷崎高校、东京第一代表井闼山、开催地代表枭谷、宫城县代表白鸟泽……
南见月发了会儿呆,感觉到肚子饿了才反应过来。
她按着标识来到便利店,准备买个饭团什么的做午餐。
或许是因为今天附近有比赛人流量大厅,便利店的货架和冰柜的商品空落了许多。
但在数量仍然可观的各色饭团和面包之间,南见月一眼就看见了之前的那款小狗馒头。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拿了一个。
“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说起来第一次遇见古森也是在墨田体育馆附近,距离她现在的位置算不上远。
结账的时候她还在想为什么没有在其他的地方看见这款小狗馒头,难道是什么墨田区限定口味吗?
掀开门帘出去的时候首先见到的是一片明黄色的胸膛。
南见月差点和人撞上。
这人很高。
她下意识低头,看见队服下摆熟悉的荧光绿渐变荧光黄。
然后抬头,对上半张被白色口罩包住的脸。
对方虽然戴了口罩,但还是能从那头极具特色的黑色自来卷看出身份。
井闼山的一年级16号主攻,在刚刚大放异彩的佐久早。
察觉到对方并不算善意和愉悦的周身氛围,南见月准备给他让道,却见他已经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思是让她先出去?
还算有礼貌。
南见月点了点头先出了便利店,那个佐久早将身体完得极低,几乎是躬身钻了进去,连头发也没挨到,活像门帘上挂着碰到即见血的刀刃。
她本打算直接走,但却又看了看手中的花,一时有些犹豫。
就是站在门口斟酌得半分钟,她已经听到佐久早并不愉悦对店员的礼貌询问:
“请问消毒湿巾在哪里?我没找到。”
店员抱歉的声音响起,“抱歉客人,今天的消毒湿巾已经卖完了。”
喂!
怎么回事!
他听见这个回答感觉身上的黑气要笼罩整座便利店了。
谢过店员之后,佐久早皱着眉从门帘下钻过。
他看见刚刚的女生站在旁边没有走,见他出来便看了过来。
然后她拉开书包,把一整包未拆封的消毒湿巾用右手递了过来。
佐久早感觉她和消毒湿巾在这一刻都在发着光。
光,说话了——
“你想要这个吗?”
原来是有条件的拯救。
但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之下,佐久早圣臣重重点头,“想。”
南见月伸出左手,她用一张纸巾隔着袋子的提手,将花束和消毒湿巾一齐递至对方面前。
“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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