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一场和那天一样大的暴雨。
水幕滂沱沉重,世界在极端天气中归于混乱。
云姝在狂风骤雨中一路疾驰,势必要将压抑但装逼的霸总风范演绎到极致——
很快就收到陈衔青发来的消息。
陈衔青:傅总,注意安全。
陈衔青:您驾照就只剩六分了。
云姝:……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傅青利发来的几条消息,但她没看,也懒得看。
她老实的降低车速,驶入市区时有些堵车,接到傅松言时天色已然黑了个纯粹。
细碎湿润的碎发随意垂下来,略微上扬的眼尾像是染了层浅薄的桃花色泽。
他一上来就低头将衬衫扣子往下又解了两颗,瘦削而修长的手指抓着衣领看似不经意地往旁边拽了拽。
“?”云姝偏头看他,目光定在他那双狐狸眼上,然后莫名伸手抹了一把。
温热又陌生的手指猝不及防覆上来,他吓了一跳,警惕地抱住自己往后一靠,盯住她:“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服务。”
噢。
云姝低头看了眼自己右手拇指,上面刚蹭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她只看了一眼,视线便回到路况上,单手打着方向盘,一边还不忘嘲笑他:
“剧情里不是说你凄惨又狼狈吗?你现在为什么打扮得……”她停顿了一下,在脑子里想了半天形容词。
目光又不经意地、非常自然地从他敞开的衣领处掠过去。
过了一小会儿才从脑子里捡出一个不那么直白的词,“……像个模子。”
“这里的关键剧情不是你带我回家气老头吗,”他没发现云姝看似不经意的视线,只是抽了纸擦擦自己衣服上的水,“你信我,我这样他会更生气。”
云姝再次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还有,”他动作停下,目光幽怨得像只鬼,“这次为什么没有毛巾了?”
云姝:“?”
他继续道:“也没有衣服。”
不等云姝回答,他便叹了口气,偏头去看被隔绝在玻璃窗外的极端天气,突然就觉得好悲伤。
云姝不知道他演出这幅突然悲伤的狗样子意义何在。
但她还是指了下后座:“这次有好吃的。”
傅松言话锋一转:“这次我原谅你了。”
他伸长胳膊去后座捞饭盒,雪色衬衫随着他的动作加深了褶皱,衣领也敞得更开了些。
盒子里是她觉得好吃的,她想对方应该会开心。
但没有。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盖了回去,然后整个人如同神经病忽然恢复清醒一般。
“你猜一个海鲜过敏的人会不会被海鲜药死?”
云姝瞬间安静,连带着眼里的笑意也少了几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生硬地将手机丢给他,转移话题:“你爸发了很多消息,你看一下。”
“你爸。”他不厌其烦地重复。
消息里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她突然离席晾着一屋子人很尴尬,让他面上无光,非常没礼貌,尤其是爷爷奶奶,很伤心,让她现在速速回去道歉。
还有就是,她现在年纪小,什么喜欢的人都是浮云,他们这种背景组成家庭,还是要门当户对——
傅松言又拿着她的手机回了个1,之后便死气沉沉地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
车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了些,他睫毛轻轻颤了颤。
临近庄园时雨还没停,雨势倒是小了些,管家已经提前五分钟拿着毛巾和伞,她还没下车将车交给专人停泊,伞便已经门口等着了。
她撇头看了眼傅松言,他那儿没有伞。
剧情真是要他破碎就破碎到底。
她先推开门下车,接过管家怀里的另一把伞拐了个弯去接他,轻轻敲了下车窗,示意他可以出来了。
大厅里的气氛,与她所想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凝重、严肃。
就连原本在看动画片的小孩儿也在她进来时被佣人抱走——
这并不是什么家宴。
而是一场觉得丢了面子的批斗大会。
气氛在目光落在傅松言身上时更加沉闷。
虽然有预料过这种场面,但云姝还是有点觉得压力山大。
她不太舒服地耸了下肩,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受到有一股有些湿润的冷淡气息靠近——但对方只是抬起了手,用手指替她将垂落的头发勾到肩后来。
“你是傅总啊,没气势怎么行。”
同一时间,傅青利坐在傅老爷子旁边,目光紧盯着傅松言,话确实朝着云姝问的:“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
云姝本来就对这种场面有些抵触,此话一出,她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心脏像是猝不及防被一只手轻轻收拢。
她忽然记起了那张意味着破绽的照片。
傅松言倒是没什么反应。
对此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云姝保持沉默,环视了一周。
除了少了几个孩子,所谓的那些亲戚一个都没少,就连况野也还没走,坐在傅老爷子的另一边,默不作声地打量傅松言。
“您怎么会见过他,”云姝大概打量了一下局势,往傅松言面前移了下,下意识的保护意味,“这就是我刚提到的——”
她顿了顿,字字清晰。
“我喜欢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
傅松言回忆了一下这些天恶补过的小说剧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会觉得很惊讶,随之而来地便是一种厚重地、难以言说的屈辱感,以及一种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利用的委屈。
但他现在,以上提到的这些感受。
他没有体会到。
他垂着睫毛,视线没有落在在场任何一个人身上。
傅松言只看着她,瞳色如点漆,情绪交织成一张复杂又细密的网,丝丝缕缕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缠绕起来。
虽然知道云姝是在说台词。
但有一瞬间,他恍惚了一瞬间,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他。
他慢吞吞眨了下眼睛。
一行关于剧情的系统提示却忽然在他眼前浮现出来,很简短,很干脆,一股子命令的意味。
【傅青利暴怒,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孩子。
而你觉得自己被利用,只想离开是非之地。】
云姝按照剧情,不仅将人带回来,还又走近了些,堂而皇之地在所有人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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