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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命案

周知行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赖在筒子楼的,这不是老是听说什么“筒子楼爆炸案”嘛,他这心啊,抓心挠肝的好奇。要知道,他可是被吃瓜系统绑定过的人,是为了吃瓜丧命的吃瓜狂徒,这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嘛。

达成目标的周知行,顺利地迎来了报道的日子。

一大早,周知行穿上崭新的短袖衬衫和皮鞋,骑上自行车,乐颠颠儿跟在姜楠身后。

也就周日半天的功夫,这家伙也不知从哪儿倒腾了一张自行车票,连跑了油田和市区两个百货商场,才买到这辆永久大扛。

他周知行,真男人,就得骑永久。嘿嘿,周知行那个乐啊,穿越一回,他对自行车可是好奇得很,早就心痒得不行,听说派出所还有什么摩托,周知行眼馋得流口水,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儿。

古代的时候,他就喜欢买马,他是有系统的人,那银子就跟自来水似的,哗哗往家流。什么汗血宝马、骠国名驹,他可买了不少。如今这个年代的车子,自然得早买早享受。

要么说虾找虾鱼找鱼,乌龟找王八呢。这周知行以前就是个纨绔,最知道城里三教九流的地方在哪儿了。他也就出去逛了一圈儿的功夫,黑市儿、百货商场前面倒腾票据的、医院前面卖鸡蛋的,被他摸了个门儿清。他也有钱,手里原主的转业费、父母十几年的工资,加起来有小三千呢。

原身父亲的大伯娘和小叔婶两人也是精明,不过还是不够胆大,她们只以为他有一千,可他周知行明明有三千啊。

周知行骑着车,矮身嗖嗖嗖一顿加速,来到姜楠一侧,笑着说:“姜楠同志,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咱俩什么时候定亲啊?我这入赘,怎么也得你家下聘吧,哈哈哈。”

姜楠真想让这家伙闭嘴,真是,大早上就来找打。她呵呵笑两声,小声道:“你这挺着急入赘啊?你不是古人嘛,古人不是更看不起上门女婿?”

“我可跟一般的古人不一样。”周知行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我就是一庶子,要不是命硬,早八百年就死了。你不知道,那些人为了爵位,手段比皇子夺嫡还狠辣呢,我成年早早就分出去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是早就明白,这孩子啊,靠不住,啥事儿都得靠自己。”

姜楠瞥了周知行一眼,这家伙嬉皮笑脸的,眼神儿却有几分怅惘。她说:“好了,我妈说过两天就找媒人说亲,到时候回村里办个订婚宴,等咱俩岁数到了就成亲。”

“行,你放心,我可是吃瓜老手,那个什么筒子楼爆炸案,我会帮着出主意的。”周知行眨眨眼,表示他什么都知道。

姜楠哼一声,长腿一用力,嗖嗖超过了周知行。周知行,就,不是很想较这个劲,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了派出所。

新的一周,腿受伤的叶森已经调入了内勤,姜楠在座位上没坐多久,就见蓝青山带着同样一身警服的周知行过来。周知行本来就高,当兵两年,身材很是健硕,属于那种穿衣很有型的,如今一身警服穿着,说实话,都能去拍宣传照了,卖相还是很好的。

蓝青山拍拍手,为大家介绍道:“大家都停一下,我说两句。这位是军队转业过来的周知行周同志,被分到我们派出所,大家欢迎!”

说着当先鼓起掌,见大家很给面子地啪啪啪鼓掌,蓝青山点点头,抬手压了压,接着道:“以后周同志就到六组,补原来叶森的缺,和姜楠姜同志做搭档。关顺,你好好带两人,争取让他尽快上手,知道吗?”

蓝青山招呼了一通,大家很快地回到各自的岗位忙活。周知行的办公桌正好在姜楠对面,他擦着桌子,对着姜楠笑了笑。这下,两人真是要天天见了。

“小孙,你跟着何大姐去油田送个表扬信。”蓝青山拍拍手,很快再次进来,“关顺,十号油井那里有工人死亡,你带队去看看。”

蓝青山脸色异常严肃,他脚步匆匆,点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道,“谢永平,你跟着,尽快查明死因,给钻井队和家属一个交代。”

谢永平是派出所的法医,今年二十八岁,闻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关顺同样十分严肃,他右手一挥,招呼队员道:“出发。”

六人戴上帽子,三人一辆挎斗摩托,突突突前往案发现场。

姜楠作为女同志,被安排坐在摩托车的挎斗里。她虽然心痒摩托车,可人命关天,此时也没心情左摸摸右看看,脸色有些紧张。

关顺是开车的,见大家脸色沉重,有意调节气氛,开口道:“别这样,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我们虽然大部分是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有时候这种人命案还是有的。而且永平经验丰富,大家别担心。”

谢永平扶扶眼镜框,配合着说:“老关,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算什么经验丰富啊。”

不过显然,谢永平平时不苟言笑,说这些话时,表情异常严肃,倒是令气氛更紧张了。

“你都干了六七年法医了,怎么不算经验丰富?”关顺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话瓣儿,给两位新人介绍,“你们谢大哥,那是从省城调过来的,而且是61年毕业的大学生,理论知识也是一箩筐呢,你们两个新人好好学学。”

姜楠和周知行点点头,周知行是个会套近乎的,坐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扒着组长坐在后面,此时开口道:“那以后要请谢大哥多多指教了。”

谢永平机械地摆摆手,温强、邹立两人也放松下来。

十号油井位于第十作业处西南方向,摩托车开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现场已经围满了人,工人和不远处的大队村民都有,乌压压还挺多。不过因为是命案,钻井队提前在现场拉了线,不让人上前。

关顺一行人一来,大家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六人矮身拉过警戒线,上前,发现案发现场在玻璃钢房子外,死者在一个大水缸里泡着,脸色青白。

钻井队的王队长介绍道:“死者叫钱大胆儿,他早年是当兵的,喜欢大早上跑步,因为天热,跑完就泡进冷水缸里洗澡。因为他经常这么干,大家也没当回事儿。可谁知道要干活儿了,他却怎么叫都不醒,大家这才觉得不对。一看,竟然没气儿了。”

谢永平戴上手套,上前查看了一番,示意关顺等人将人抬出来。姜楠见状,忙转过身,周知行则忙从车上拿出一块白床单铺在地上。

谢永平又仔细看了看,半晌,他开口道:“初步排除他杀,怀疑是因为骤热骤冷的刺激下,造成突发心肌梗塞死亡。”

“这......这洗澡还能死?”王队长有些难以置信。

谢永平点点头,解释道:“他跑过步,心脏本来就跳得快,这时候再洗冷水澡,他平时应该有高血压的毛病,双重刺激下,很有可能死亡。”

姜楠想起了前些天的捉奸,钱大胆儿也是范桃花的姘头之一。不过应该跟范桃花没关系,她都不在现场。姜楠挠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还在犹豫,那边死者家属已经到了。虽然不是工作的时候死亡,但死在井上,油田肯定要有表示的。

至于具体死因,还得解剖尸体才能确定,这些都得家属同意。

这年头,大家还是很看重身后事的,钱大胆的老娘一听说要解剖,当即摇头表示不同意:“我家大胆儿都死了,还解剖啥。我也看了,他死在水缸里,不像是淹死的,不用解剖。我家大胆儿死在队上,油田得给我家大胆儿一个说法啊。”

不是她不伤心,她也好几个儿子孙子呢,这坐在车上一个小时,哭也哭够了,她也想明白了,这最重要的,还是活着的人啊。

这就是要赔偿了。姜楠六人只是过来调查死因的,钱大胆身上一点儿伤口也没有,谢永平检查了两遍,没有中毒迹象,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

六人回去的时候有些沉默,姜楠道:“关组长,是不是得给大家普及一下啊,不能洗冷水澡啥的,要不这么死了多冤枉啊。”

其他人纷纷点头,关顺道:“我会跟所长说的,哎,谁能想到,洗澡还能死了呢。”

因着来回路程比较长,六人回到所里,已经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了。今天不用第六组值班,大家纷纷骑车回家吃饭。

姜楠和周知行同路,没了早上的插科打诨,周知行有些调侃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带衰?第一天就遇见命案。”

“你还挺迷信。”姜楠回嘴。

周知行耸耸肩:“可不迷信嘛,我绑定系统还死了呢,可不得自我怀疑。”

两人一路回到家属院,老远又,又,又听到争吵声。

方阿婆和刘老太站在公厕不远处,持续输出。

刘老太搂着哇哇哭的小地质,出口成脏,她叫嚷:“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四岁的娃娃计较?要不要脸,还有你们俩小瘪三,八岁的大孩子了,竟然欺负一个四岁的娃娃,还以多欺少,有没有点儿男娃的气概!看把我家小地质打的,我这就去医院,不赔钱我可不依。”

方阿婆捂着腿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语带哽咽,她说:“你们家连小娃娃都欺负人啊。我去上厕所,他拿着弹弓打我的腿啊。瞧把我的腿打的,都鼓包了,我还得去医院看看呢。”

“我呸。”刘老太跳脚,“我家小地质才四岁,他能有什么劲儿,还打鼓包,你说这话,看大家伙儿有人信吗?不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摔倒,赖我们家地质呢。我家地质的脸可是让你家南笙、南海打红了,大家伙儿都看见了的,你们休想耍赖。”

她给小孙子擦擦眼泪,心疼地说:“地质别哭,咱们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被打成脑震荡。你们家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打人专打脑袋,这脑袋可是最难治的,你们这是想害人命啊。”

“打了就打了,谁让他打我奶奶。”方南笙、方南海不愧是双胞胎,喊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孙巧莲扶着婆婆,哭丧着脸卖惨:“我家婆婆这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程家也太欺负人了。呜呜,大家可得给我家做主啊。”

邻居们纷纷指指点点,方家婆媳拼命诉苦,可小地质才四岁,被打得哇哇哭,人小到底占便宜,这次大家倒是没帮着方家婆媳。

孙巧莲泪水涟涟,求助地望向刚下班回来的林兵。林兵虽然跟孙巧莲不清不楚,却不太喜欢方阿婆,对方家的两个孩子观感也一般,况且两个大孩子欺负一个小娃娃,他也不喜。不过碰上‘巧莲姐’祈求的目光,他当即上头,大声喊道:“刘老太,你可不能欺人太甚啊,你看小地质把方阿婆打的......”

“滚一边儿去,有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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