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璟下了朝没有立刻去找战云烈,虽然他很想和对方分享今日上朝的结果,但眼下倒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此事未决,他暂时还不能去找战云烈邀功。
他去了长春宫,这里住着先皇仅剩的唯一一位妃子——慧太妃,也是昭月长公主的生母。
“九哥!你终于知道来找昭月了!”
一进宫门,一个小丫头便朝他跑来,头上的步摇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九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听说你新招了一个侍君,都不来找昭月玩了。母妃天天逼着昭月看书,真是无聊死了!听说册封大典很热闹?可是母妃也不让昭月去……”
赵承璟看着昭月那张清丽的小脸,满是无忧无虑的模样,心中升起几分酸涩。
昭月是他现在唯一的手足,比他小5岁,其实先帝的子嗣并不算少,赵承璟排在第九。但据说当年母妃和舅舅为了让他登基,用各种手段铲除了其他的皇子。
昭月长公主出生在先皇重病的前一年,据说慧太妃为了生下她也是九死一生,结果费尽心思保下的孩子却不是皇子,慧太妃因此郁郁寡欢了一段时间,对昭月的养育也并不上心。
后来先皇病重,其他皇子也陆续断送了性命,唯有昭月是个公主,又尚且年幼,才逃过一劫。
大势已去,慧太妃才幡然醒悟,她早年曾夭折过一位皇子,如今虽再无皇子,但也因此保住了子嗣,昭月将会是她唯一的骨肉,自此便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昭月身上。
赵承璟登基时尚且年幼,又十分贪玩,但宫人畏惧宇文靖宸的势力,与他玩起来总是十分谦让,唯有昭月天真直率,从不让着他,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说昭月是赵承璟最重要的亲人也不为过。
但慧太妃早年与他的母妃多有恩怨,对他并不友好,总是禁止昭月与自己亲近,好在昭月并不听她的,又是她的心头肉,一来二去便也放任了这种关系。
昭月其实比自己天资聪颖,但在宫中,聪慧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总是过着韬光养晦的生活。但饶是如此,在赵承璟前几世的经历中,她也都没能落得个好下场。
昭月还在念叨他的错处,赵承璟却好像没听见,他将昭月头上的步摇拨弄正,温柔地道,“九哥最近是有些事在忙,没能过来陪小昭月,不过眼下公事忙完了,最近都有时间来和昭月玩。”
昭月顿时眯起眸子,鼓着腮帮子上下打量他,“九哥,你怎么回事?好像不太对劲。”
赵承璟哈哈笑了几声,随即低声问,“慧太妃在吗?”
昭月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九哥你不躲着我母妃走,居然还主动问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我可不会带你去见她,我躲着她还来不及呢!”
“为什么要躲?”
“因为……九哥你不懂,总之我现在不能带你去见她,我们快走,今天就去马场玩吧!”
“欸。”赵承璟被她扯着往宫门外走,只是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昭月。”
昭月身子一顿,只见惠太妃身穿华服,面色冰冷地傲立在寝宫门口,眼角尽管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却难掩风华。她双手交叉覆于身前,身旁的两位宫女纷纷低着头。
直到她轻描淡写地瞥了赵承璟一眼,“皇上来了。”
“给太妃请安。”
周围的宫女才跪下来向他行礼。
宫中真正将他放在眼里的人并不多,赵承璟也早就习惯了,他自幼与宫人玩的近,从不计较这些。重生后更多的则是体谅他们的不易,宫中权力分散,对于下人们来说,抱好自家主子的大腿才是长久之道。
慧太妃的目光很快便转向昭月,“昭月,你又要去哪里?今天的书读完了吗?练琴了吗?整日只知道贪玩鬼混,你是长公主,这般无用,岂不是招人笑话?!”
说罢又转向赵承璟,语气陡然冷淡下来。
“皇上,昭月不比您,您是九五之尊,不管做了什么都有人给您兜着。昭月若是行错一步,便可能招来无妄之灾,您公务繁忙,还是少与这丫头胡闹罢!”
昭月面露尴尬之色,偷偷拉了拉赵承璟手,似是在安慰他。
但赵承璟并不在意,算下来他也被慧太妃骂了三辈子了,比起两面三刀的宇文靖宸,慧太妃这些风凉话他早就当成了耳旁风。
“儿臣让御膳房做了些昭月爱吃的点心,还有养颜功效的莲子燕窝汤,不如一起进屋品用?”
慧太妃目光微变,她看了眼四喜手中的食盒,转身进了屋,身后的宫女帮他撩起帘子,似是请他进去。
昭月怕他不明白,连忙在身后推他,“九哥你快去啊!”
“你不去吗?”
“我、我就不去了,放心,等母妃睡了我再进去吃点心,你快去吧!”
赵承璟进了屋,慧太妃的确端坐在桌前,一副等他的模样。四喜将食盒中的碟子一一放在桌上,便也退到了门外,慧太妃看着这一幕大概察觉出了异常,却也没开口。
赵承璟将燕窝汤递到慧太妃面前,“太妃先尝尝这个。”
慧太妃立刻抬手用手帕挡住,“皇上,我非你生母,对你也无养育之恩,你我便不必演这母慈子孝的一幕了吧?”
赵承璟也不恼,而是笑笑将碗放到一旁,“太妃应该也听说了,战云轩私藏黄袍,朕网开一面让他进宫做了侍君,战家人则流放辽东。”
慧太妃冷笑一声,“皇上真是宽宏大量,仁德之君。”
“战家是忠是奸,我想太妃心中自有辨别。如今战家流放一事已定,不日便会前往辽东,但这一路艰难险阻,恐怕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他们能平安抵达。”
慧太妃似听出了端倪,但无动于衷,“有官兵押送,他们不会有事。”
“儿臣信不过那些官兵。”
慧太妃沉下眸子,终于转过头看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赵承璟,又仿佛在看一个新的敌人。
赵承璟继续道,“儿臣知道您在京城是有些势力的,昔日侯爵府旧部仍旧散落在京城为您所用,若您能帮儿臣救战家这一次,不只是儿臣,想来战家也会对您感恩戴德。”
慧太妃仍旧不语,她仔细打量着赵承璟,笃定地道,“你想对付宇文靖宸?一直以来,你都是装的?”
赵承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慧太妃冷哼一声,“我倒真是小瞧你了,皇上。你有这般心性,区区一个战家,何必来求本宫保护?本宫乃后宫之人,一入宫门便已与伯爵府再无瓜葛,况且伯爵府早已被封,什么昔日旧部,本宫一概不知!本宫乏了,皇上请回吧!”
慧太妃做事要走,赵承璟连忙起身叫住他,“儿臣与昭月性命相连,若儿臣倒了,您觉得昭月能得善终吗?”
慧太妃步子一顿。
赵承璟很清楚她的软肋,慧太妃是个颇为敏锐多变的人,前两世赵承璟从未将她当做一个盟友看待,甚至一度对她十分提防,因为慧太妃每一世的选择总是不尽相同。
第一世,见自己大势已去,她选择与宇文靖宸为伍,但宇文靖宸并不尊重他,加之慧太妃心高气傲,早年又与赵承璟的生母针锋相对,宇文靖宸自不放心她,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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