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安王对着淑妃难得板正了脸,他看着外间行走过的金吾卫,脸上的神色凝重认真:
“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照顾父皇一举一动都必须有人在旁边,明白吗?钱四合是伺候父皇几十年的人了,你让谁出去都不能让他出去,你一个人留在殿内,太危险了!”
淑妃摆摆手,心里边也委屈的很,脱口而出:
“又不是我让钱四合出去的,是……”
她猛然意识到不对,忙闭上嘴。
安王皱眉,追问下去:“不是你,是谁?”
“诶呀,你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为什么方才进殿时你神色慌张,举止匆忙,还有你的裙摆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药渍?为什么让钱四合这些宫人都出去,你到底对父皇做了什么?!”
安王额间青筋跳动,已经隐忍不住心中怒火,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的母妃,如今变得冥顽不灵。
“你知不知道,眼下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你难道想把咱们母子两个害死才甘心吗?”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淑妃双眼瞪大,盯着面前这个深宫中唯一的至亲血脉,眼眶微微泛红,咬着牙道:
“我告诉你,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咱们母子两个的后半生。这件事,你不许再过问,也不许再管了,我总有主张!”
说罢,淑妃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只剩下安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又气又急,无奈叹气。
淑妃回到紫宸殿的时候,韦长明刚巧从里面出来。
“淑妃娘娘。”
“韦大人。”
淑妃见他眼眶微红,额间有着磕头的印记,不由得感慨:“大人对圣人的忠心天地可鉴,等圣人醒了,一定会欣慰朝廷还有如此忠骨之臣。”
韦长明忙推脱说不敢,二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各自离去。
淑妃进了殿,想起方才安王的话,心里难过,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低头一瞧,果然见裙子上深褐色的药渍。
本想唤人更衣,但想到自己方才哭过,便附身拿着帕子去擦,明黄色的纱帐飘摇,时不时露出缝隙来。
淑妃感觉心里毛毛的,一抬眼,透过纱帐的缝隙瞧见里面的人正盯着她。
‘阿!’
她惊叫了一声,又很快将声音压回嗓子,慌忙起身试探道:“圣人,您….您醒了?”
安康帝并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淑妃被看的心里发毛,站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
“过来!”
安康帝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像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听的人心里边难受极了。
淑妃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地走近,临近床榻安康帝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拽进里面。
“圣上……圣上…咳咳咳咳……”淑妃半倒在床榻,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她受惊畏惧,止不住的哀求。
入目瞧见安康帝无限放大的脸,肉皮松弛,眼袋浮肿而出,嘴角耸拉着细密的皱眉,密密麻麻,尤其是那双眼睛,红血丝遍布,像是要杀人。
淑妃吓得面无人色,只一个劲儿的扒着脖子上的手,渐渐已经呼吸困难。
“朕问你,你有没有把朕清醒的事情泄露出去?”
淑妃张着口,费力的喘气:“妾身….不….不敢……不敢……”
“真的?”安康帝咬着牙,脸上松散的肉皮抖动,眼中的杀意并不减弱分毫。
淑妃眼白向上,艰难的呼吸着:
“妾身……妾身……妾身发誓,绝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此事……若有半句…半句虚言,就让我们母子……不得善终……”
安康帝松开了手,淑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像是一只挣脱的鱼,全身瘫软,没了气力。
可她不敢松懈半分,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榻,跪在地上,发髻散乱的看着安康帝,脸上的胀红还未散去:
“妾…妾身,绝不会泄露此事,圣人信妾身这一回,若有半句虚言,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头便重重地磕了下去,不敢起身,更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安康帝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寒刀,一寸寸打量着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一声:“起吧…”
淑妃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感激涕零的应声:“诺。”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见安康帝闭上眼睛,神态间疲累不止,壮着胆子:
“妾身伺候圣人休憩?”
安康帝不语,算是默认,淑妃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上前将人扶正,整理好方才的杂乱,拿起软枕支撑在他腰后。
经了这一遭惊吓,淑妃早已经是大汗淋漓,背后的汗将轻薄的衣衫浸湿,她浑身上下难受的厉害,见安康帝闭上眼睛,呼吸绵长,像是睡了过去,便踮起脚尖,打算离去。
才刚迈出一步,便听见龙床上传来一声叹息:
“庆王,楚王不孝,拿朕打着幌子意图谋反,唯有安王,最得朕心。”
提及安王,淑妃立马转身过来,忙道:“安王这孩子没有什么才能,胆子也小,但最是有孝心……”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反应过来,心中百转千回,盯着明黄色的床帐,神色不定。
为了让安康帝安心养病,徐皇后特意把人安排在紫宸殿修养,为的就是让其远离朝政,不在受刺激。
紫宸殿上下也被严令闭嘴,不准外穿一句,可安康帝是何时知道庆王与楚王的事儿……
淑妃想着想着,额间冒出冷汗,想着方才遇见的韦长明……
安康帝任由她猜想,却不说破,长叹了一口气:
“朕如今能信任的,便只有你了。淑妃,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吧?”
淑妃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还有一句轻轻地:“妾身愿为圣人肝脑涂地……”
酆都城外,
以东西为界,分别是楚王所在的神武军,庆王所率领的南军,两方相隔半个都城,城门紧闭,无人进出,如一座孤城。
一只鸽子飞入神武军营中,刘力将信纸扯下来,恭敬的递给坐在上首之人。
楚王展信一瞥,嘴角冷笑,而后又把信纸递给下首披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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