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三月的夜晚,气温堪堪0度以上,自来水还带着冬日的余寒,浇湿在手上也带着凉意,白棠却像是被黄厄辰手背上的温度烫到了,立即收回手。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身旁的少年没干过家务活,洗锅也大刀阔斧,水池又小,保不准就不小心碰到了呢。
她盯着碗上的花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白糖。”黄厄辰轻声唤她,那声音是年轻男性特有的低沉沙哑,却又有女鬼般的幽怨哀愁,钩子似地撩人,让人起鸡皮疙瘩。
白棠没理他,却忍不住抬眼偷看,身旁的少年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就像是做错事的猫咪,不会主动承认错误,犯错的当下会嗖地跑开,后来悔过了也不会来认错,会假装路过用尾巴撩一下你的脚踝,用小爪子勾你一下,或是直接倒在地上拦住你的去路,露出肚皮撒娇。
没有一点诚意,但白棠就吃这套,她是顶级猫控,不然怎么会把反派少年想象成流浪猫而不是流浪狗呢。
当她看到少年眼中潋滟的水光,立即在心中拉响警报,不停给自己念紧箍咒:绝对不可以心软,绝对不能原谅他。
冷战的这几天她已经弄明白了他的思维回路,也不由自主地替他找了很多借口。
如果他招惹的是白棠自己,她忍忍也就算了,但白棠是那种对欺负自己的人唯唯诺诺,对欺负亲朋好友的人重拳出击的人。
回想起碎裂的手办和胡骄蹲下身捡东西的背影,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丢下手头洗到一半的餐具,转身要走。
黄厄辰侧身挡住她。
“你别怕,我没有生你的气。”他低声哄她,“大罗他们说马上有个叫清明节的日子不用去学校,想要约我出去玩,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白棠重新拿起洗到一半的碗,用鼻子轻声哼了一句,“不去。还有,不要跟我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你。”
“你可真小心眼。”黄厄辰像是完全忘记了那天的不开心,笑着说,“但谁让我比你厉害那么多呢,我宽宏大量,我愿意让着你,允许你和我一起玩。”
白棠都快被他气笑了,强调道:“现在是我生气,是我不原谅你,是我不想和你玩。”
“好吧好吧,你这人怪麻烦的,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你去和胡骄道歉,把手办的钱赔给她,取得她的原谅,然后我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道歉?赔钱?
黄厄辰心想,那不就相当于让他这个至高无上的厄神向一介凡人低头?这怎么可以,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要跟她道歉?”他企图蒙混过关,“我需要和她道歉就说明你和我没有闹不开心,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是不是她逼你的?”
白棠才懒得纠正他错误的脑回路,“你不道歉就免谈。”
“你们俩是要在碗上雕花吗?怎么洗碗能洗这么长时间?”白洛的声音出现在厨房门口。
白棠刚好不想再聊下去,她将洗到一半的碗丢在水池里,擦干净手,转身离开。
因为哥哥在,黄厄辰不敢堵她。
黄厄辰本来只洗一个锅就好,现在又多了一池的碗碟,看看水池,又看看白洛,有些不知所措。
“看什么看?全部都你洗了。”白洛自然是护着妹妹的。
这个叫“鸽鸽”的是个世外高人,他有灵力的时候都难以降服,更何况现在。
等白洛转身离开,他就气呼呼地将整桶洗洁精都倒进去,现在水池、台面、地板的泡沫在迅速膨胀增殖,他好似被棉花糖包裹着攻击。
一掌拍下去,泡沫飞溅到他脸上,他气呼呼地骂着“坏白糖”“坏白糖”,同时洗碗洗锅洗厨房。
隔天他又趴在栏杆上俯瞰放学的学生,芝麻粒大小的人影中,他一眼就看到他无比熟悉的白棠,像个欢快的垂耳兔,身旁还有个阴险毒蛇胡骄,她们手挽着手看起来很开心。
黄厄辰耷拉着嘴角,感叹白棠真是个傻子,明明她都没有神仙保护了,却还完全不着急。
他死死盯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头一次这么怨恨自己灵力衰退,不然一定释放点恶意给她点苦头吃。
不行,她太弱了,还是将她直接绑过来,像以前那样吓唬她,等她哭着喊着求他好了。
“转校生你怎么回事啊?这两天天天跟望妻石一样杵在那儿。”大罗漫不经心地说,“难道你跟学委分手了?”
黄厄辰不懂“分手”专指恋人闹掰,但他觉得那天她用力甩开他衣襟的场景,明显对应这个词,于是承认下来,“对,我们分手了。”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带着嘲弄之意的大罗神色紧张,“怎么回事?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
隐身的冥王突然闪现,“这件事还要从那天说起。”他详细复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黄厄辰皱着眉头,“怎么你比我还清楚?”
“我一直在现场,距离你们不过一米,你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吗?”
“完全没有。”
几个人听完全程,觉得尚有挽回的余地,根本就没有必要分手,就想劝和。
尽管他们都没有恋爱经验。
“我是觉得你没有做错的。”作为兄弟,大罗先认可他,然后再转折,“但女孩子要哄,你要不跟她道个歉?学委看上去挺通情达理的。”
“不要。”黄厄辰当即拒绝,“我绝不可能向她(一个凡人)道歉的。”
昨天在厨房的那不是服软,只是诈降。
他的最终目的是控诉她那天骂完转身离开,她的马尾辫就像锋利的镰刀,发尖直接从他眼珠子上划过去,疼得他当即蹲下身,才没追上她。
可谁知她不上套啊,诡计多端的坏白糖。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他冷哼着。
白棠之所以那么特殊,是因为她是他近千年来的唯一信徒,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靠在栏杆上充满成就感地看着坐在地上玩牌的几个男生,现在他有了新的信徒,足足有四个,根本不需要白棠那一个。
“……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大罗猛然怼到黄厄辰面前,他背着光,脸上黢黑一片,瞪大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劈腿是不可以的。”
这个人身上的杀气好重!
黄厄辰应激蹿到栏杆上,惊讶地看着黑化的大罗,这个人居然也这么强。
“什么移情别恋,什么劈腿?”他一个词都没听懂,“是白糖求着要当我的信徒,现在她否认了,还背叛我!”
大罗:呃,信徒?你们玩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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