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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

◎“再矜持,老婆要气跑了。”◎

“不亲就算了。”

沈洛怡收回了手臂,病号服下是空空荡荡的骨架,微风拂过,衣衫都在晃。

努了努嘴。

这男人真是该死的会撩人。

沈洛怡转身往病房里走去,坐在病床上,等着医生替她检查给身体。

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还有些炎症,不用继续住院,不过明天还要再来医院打点滴。

程砚深和医生交流着注意事项,望着换过衣服走来的沈洛怡,慢条斯理地替她披上外套。

盛夏已过,京城的秋天来得有些快。

他压了压外套,圈过她的肩膀,与医生轻轻颔首,神色端方自若。

等到医生护士离开,刚刚坐姿优雅的沈洛怡眼神乱瞥,侧过脸,靠过去一点距离,很快速:“你不让亲,那我就偷亲了哦。”

沈洛怡觉得自己已经很快了,唇瓣刚浅浅碰上他的面颊,但程砚深显然比她更快,微微偏过一点头,下一瞬就错开了她的那个吻。

然后施施然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西装,牵着她的手,云淡风轻:“回家了,程太太。”

还真的准备继续吊着她。

沈洛怡生病休养在家,还有些杂事需要处理。

一周没有接触过工作,她也有些生疏,打开工作邮箱,看着涌进来的近千封邮件,不由有些头疼。

隔了一周,再去重新看那些书本和文件的时候,还有些陌生,沈洛怡长长地喟叹一声。

执行总裁这个职位,真的有些太难了。

昨晚进这间书房玩星露谷的时候,她心下一片杂乱,根本无暇顾及这间书房的装饰,只是机械地收取着物资。

这会儿光线明亮,她才看到黑色的长桌上,在电脑旁,放了一只玻璃小夜灯。

打开开关,一点昏黄的光线幽然泻出点点光亮。

是她在东京亲手做的那只玻璃灯。

透明的玻璃折射出细碎的光线,映上一点花影的形状,打在墙壁上,还有跟着一同摇晃的流苏。

沈洛怡拨弄了下镶在玻璃灯罩上的吊坠,清泠碰撞的声音。

让她忍不住弯起唇,忽地想起什么,沈洛怡站起身,去拿收纳架上的那只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她平时的写生册子。

有的时候她也很矛盾,背包里带着重重的写生本的时候,她很是抵触再接触绘画这件事,后来反而在废弃的合同草本背后

写写画画没有什么负担。

也算是她的小乐趣了。

只要没有涂色好像都还好。

她翻到最后一页是那张埃亚菲亚德拉冰川的图稿。

如果严肃来看那其实并不算一幅完整的画。

过于随意的笔触将许多细节略过很单调的颜色却似乎带着让人震撼的魔力心理负担有时也会让她的品鉴能力失控。

她也分不清那种震撼是仅限于对她自己的还是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背包夹层里还放了一个本子她往年画出的每幅油画都会再临摹一张缩略小图装裱成册。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勇气打开这本册子了沈洛怡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不是每个人都有展示自己的机会。

十几年的学画过程她也想要画出名堂

借了Charlie的光沈洛怡在某次画展上见到了伦敦最有名的画作鉴赏师。

像这样自荐的小画家那位鉴赏师见过太多一如既往地不留任何情面地指点居高临下的批判若是画家脸上露出一点不服气或者伤心的表情她会将话说得更难听直到看到他们放弃落寞地离开。

偶尔也会场面失控争持吵闹。

只有一个叫Roey的女画家同她反驳了根据她点出的每一条逐一解释或者说是探讨。

画作品鉴其实是一件主观的事情没有什么标准答案画之有物落笔有神自圆其说已经足够但Roey很坚持地想要将自己的理念传递给她。

从画展一直追到车库又追到她的工作室最后又跟到了她的公寓外仿佛自动过滤了那些刺耳的贬低。

直到让她信服。

那是她签下的第一位新人小画者但Roey确实火了。

那位画作鉴赏师是Lilian后来她们成了朋友。

再后来Lilian和她说其实她也不是被那些理念所说服她只是觉得这大概是她见过最坚持最自信最果敢的小画家。

而且是年纪那么小的小画家。

那个时候还是肆意张扬的年纪她无畏无惧只想抓住一切眼前的机会。

至少不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沈洛怡阖上面前的册子抬头看向推门而进的男人。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继续开会了?”声线微凉眼睫撩起闲闲开口。

程砚

深脱下西装,只着一件衬衫,缓缓走来,不动声色道:“他们都知道我回来陪太太了,现在再回去旁人该误会了。

“误会什么?沈洛怡托着腮,浅笑盈盈,“感情不和?还是婚姻破裂?

她是很记仇的性子,纤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着手里的册子,声音浅淡飘散在空气中:“好像也差不多了,刚刚都不让我亲。

程砚深轻笑了声,半靠在书桌前,修直的长腿随意地敞开,略一用力便将人带椅勾了过来:“是吗,你没亲到吗?

亲到了,但也就碰了一下,就被闪过去了。

唇角扯起,沈洛怡静默几秒才开口:“强制爱和情投意合能一样吗?

那个一触即离的吻,好像她强迫他一般。

极淡的声线含了抹笑音,程砚深勾起薄唇,他轻轻念着她刚刚的那个词:“强制爱?

“我们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小姐,玩得还挺野呢。

沈洛怡还点了点头,颇有几分理直气壮:“对待拽哥总得有点特殊应对措施的。

不然被他轻易地吊着胃口走,岂不是这个家要翻天了。

“那来吧。程砚深眉若远山,散漫不羁,张开手,一副任取任予的模样。

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先将人扯进了怀里:“强吧。

“悉听尊便。

哪里是等着她强制爱,明明是逼着她强制爱。

沈洛怡眨了眨眼,在意识到主动权已经被他抓住的时候,勇气已经散了大半。

犹犹豫豫:“那我可以喝点酒吗?

就这样干强制,好像也太干了。

“你知道你生病了吗?程砚深收敛了一点笑意,掌心环着细腰,将人更扯近几分。

沈洛怡悻悻耸了耸肩:“哦。

被束缚着腰肢,这会儿不想强制似乎也无法逃离,沈洛怡呼吸微滞,清晰地感觉到两人之间越来越沉的气息,眼睫乱眨:“所以不能喝是吗?

自然不能喝。

程砚深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的手掌向上压在她单薄的蝴蝶骨上,指腹若有若无摩挲着翕合的肩背:“怎么?我们家小野猫这会儿没胆子了?

“要借酒劲才敢做点出格的?

沈洛怡挣了下没挣脱出他的怀抱,索性随了他,靠在他肩上:“我不借也可以做点出格的。

“都合法的,半推半就也不算枉顾意愿。

甚至连

强制的后果都想到了。

程砚深哑然失笑,漫不经心地扯开领口的扣子,露出清健骨节的锁骨。

低头,靠近半分,暧昧的距离,嘴上说的却是:“吃药。

张了张嘴,又长舒一口气,程砚深这是真准备和她吊到底了。

沈洛怡倦倦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记得我刚吃过的药,现在又要吃药。

程砚深墨玉眼对上她敛下的眼帘,淡声中透着几丝无奈:“怎么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不太想搭理他,沈洛怡抽出自己的袖子,离他远了些:“你这样管东管西,一点都不拽了。

倒有些像伦敦那次,他在酒吧前也是再三拒绝,也是吊着她的胃口。

不过——

眼波流转,沈洛怡鼓了鼓唇,视线向下落在他的薄唇上:“能亲吗?

“不太能。薄唇扯起轻弧。

沈洛怡当即就转身要走,又被程砚深揽着要抱回,极淡的笑音:“今天这么乖,不让你亲就不亲?

他很是和颜悦色地低头靠近她的耳畔,悠然开口:“怎么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乖?

沈洛怡也不看他,冷哼一声,有些阴阳怪气:“自?*?然得乖一点。

“拽哥怎么能轻易亵渎,我可真是太过分了。清透的眼眸溢出一点浅淡情绪,松松懒懒的调子,勾着人,“您继续吊着,我暂时也没胃口。

程砚深微微扬眉,望着她眼尾处不自觉泛上的绯色,低声说:“现在不想吊了。

“再矜持,老婆要气跑了。

——

翌日,程砚深送她去医院打吊针,他在楼下停车,沈洛怡便先上楼去看秦舒窈。

和昨日一样,秦舒窈安静地躺在ICU,依然昏迷不醒。

她在门外站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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