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万金的波斯国名花,竟然是宫中常见的四季红?这着实要叫人笑掉大牙。
所幸今日宾客们都有教养,闻听张太医此言,并无人多说什么。
只有太后与张太医道,“依你看,大长公主眼下该如何调理才好?赶紧给写个方子。”
张太医应是,便提笔写了张药方,奉给大长公主道,“今日微臣所带药物不全,殿下可将此方带回府中叫人抓药,先喝上五日,再容微臣替您请脉。”
众目睽睽之下,大长公主只得叫婢女将药方接了下来,并向张太医道了声谢,“早听说张大人医术高明,若能将本宫调理好,本宫必重谢。”
张太医忙谦谨几句。
却见大长公主又向明熙投去了目光,道,“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病了呢!”
明熙假意听不出对方话中的阴阳怪气,只垂首道,“奴婢不敢,能为殿下解忧,乃奴婢之荣幸。”
萧应澜还想说什么,太后却开口吩咐碧书,“快晌午了吧,叫船往回划吧,准备摆膳。”
碧书应是,便叫船夫调头,众宾客随即又聊起其他事,将这茬盖了过去。
不多时,画舫靠岸,众人下了船,登上了一旁的揽胜阁,阁中早已布好酒菜,只待众人入了座,午宴便开始了。
明熙不必侍宴,奉过宴前茶后,便在一旁的偏房里守着茶炉歇息。
“念贞姐,你怎么晓得那香囊有毒的?方才大长公主提的那些花听起来就甚是贵重,宫中都不曾见过。”
小丫头青黛早已攒了一肚子问题,趁此时身旁没有旁人,便赶紧低声问她。
明熙只道,“我们家是种花的,从前得过一本花谱,我恰巧看过,便记住了。”
这当然只是借口,从前她们南国强盛,那些番邦相争着进贡,如凌波,沙红姬这种名贵花木,也都只是她公主府里的迎宾花罢了,她可是再熟悉不过的。
却听青黛又道,“所幸你方才开口,否则依大长公主的性子,不知要闹成什么样了。”
明熙只道,“殿下毕竟是长辈,玉容公主与温姑娘又是不小心的,应不会如何吧。”
“那可说不准,”
青黛又压低声道,“大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听说从前有回宫宴,淑太妃的巴儿狗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新裙,她登时就大发雷霆,淑太妃要给她赔一件新的都不成,太后也在旁说和,她也不肯给面子,最后告去先帝面前,逼得淑太妃将狗打死了,才消了她的气。”
什么?
明熙不由皱眉——
淑太妃好歹是妃位,又有惠王这个皇子,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大长公主权势大?
她试着道,“看来,先帝与大长公主真是姐弟情深。”
却见青黛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听说当年先帝即位时,大长公主也出了不少力,总之先帝一向很向着这位姐姐,连太后娘娘都需忌惮几分。”
呵,明熙不由默默嗤笑。
——就凭北周先帝那偏心眼的行径,料想那姐弟俩的品性也就那样吧。
不过今日听青黛这样说,淑太妃与大长公主也有陈年旧恨,怪不得方才大长公主说银针不好的时候,淑太妃脸色很难看……
“念贞……”
二人才说完,却见门外传来太后身边大宫女琴韵的声音。
明熙只当太后要饮茶,赶忙应声出去,哪知却发现找她的并非太后,却是那位深得太后欢心的温姑娘。
此时,这位温姑娘就站在琴韵身后,眼见明熙出来,琴韵留下一句,“温姑娘有话要同你说。”便原回了厅中侍宴。
明熙便看向温舒月,没等张口相问,却见对方先跟她行起了礼。
这叫她一愣,忙伸手扶了一把,道,“使不得,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却见温舒月道,“方才船上之事多谢姑娘相助。姑娘侠义心肠令人敬佩。若换做是我,都未必敢开口。”
明熙倒是一愣。
方才听了大长公主过往的战绩,这北周的寻常人确实轻易不敢招惹。只不过她本就未打算在这宫中长待,才无所谓。
不过,她本也不是特意为了对方出面,眼下这个谢礼承受的未免有些惭愧。
“姑娘客气了,”
她忙道,“奴婢也只是将知道的说出来,唯恐耽误了大长公主的身体而已,姑娘不必在意。”
哪知温舒月又解下了身上的香囊,奉向她道,“这是我昨日亲手缝的香囊,内里并无名贵香料,只是一些驱虫的草药罢了,姑且代表一份心意,若姑娘不嫌弃,还请收下。”
这又叫明熙一愣。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对方,反而还有些喜欢,虽只见过两回,这姑娘认真稳重,与她从前身边的那些表姐妹全然不同。
若她并非南齐公主,与这北周无甚冤仇,一定会欣然接下,但眼下她满心都是如何刺杀这位姑娘的“未来夫君”,只怕不太好接。
她便开口,“姑娘无需如此……”
然话未说完,却见温舒月回头看了眼席间,又急忙与她道,“玉容公主在找我,不便久留,改日有机会再向姑娘好好道谢。”
说着便将荷包塞到她手中,提裙离开了。
明熙只好握住那只香囊回了偏殿。
罢,她还是尽快动手,莫叫这样的好姑娘当了寡妇才是。
……
午宴持续了约一个时辰,而后又有乐舞及说书,待到结束,已是日头西斜之际。
众宾客都尽了兴,眼见太后起驾,也都相跟着返回了城中。
车马徐行,上林苑渐渐落在了身后。
太后斜倚坐榻,道,“晌午吃饭时,舒月似乎离开了一会儿,不是身体不舒服吧?”
一旁伺候的王嬷嬷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听琴韵说了,那时温姑娘是去向念贞道谢了。”
“真是个知礼数的好孩子。”
太后颔了颔首,又道,“话说回来,今日那丫头倒也有些叫人刮目。”
不必说,“那丫头”指的自然是明熙。
王嬷嬷忙又附和,“是啊,若不是有她出面说起那香料有毒,今日大抵要麻烦些……
话说回来,依大长公主的性子,日后不知是否会为难张太医跟念贞?”
却见太后哼笑一声,“张太医是哀家的太医,还轮不到她来为难。至于念贞,人在哀家眼前,她便是想为难,也得先插得进来手再说。还当如今是从前么?”
王嬷嬷忙跟着点头。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那位偏心眼的先帝早已经驾崩了。
眼见太后合上了眼,她忙取来薄毯,轻轻为其盖在了身上。
车马徐行,待到达宫中,已是暮色四合之际。
在车上寐过一阵,太后精神尚算好,换过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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