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百万，一次！”
“一千两百万，两次！”
“一千两百万，三次！”
“成交！”台上的主持人一槌定音，唾沫横飞难掩激动，“恭喜付献先生以一千两百万的最终价格拍下这幅麦田图！”
底下的人群神情各异。
“付总这么大手笔，就是为了这个女的？看起来确实漂亮啊。”
“她是谁，怎么能坐到付总跟杭少中间？”
“别说了，没发现她跟那位有点像吗，还是放尊重点，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太久没有享受到如此明显的艳羡，方知意竟生出一股扬眉吐气之感。
她扭头看向先前最后举牌报价的男人，撒娇般抱怨：“我都说了我看不懂这些油画，你还拍，这一千两百万岂不是浪费了？”
付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英俊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我早就说过了，是我非要送给你。只要我愿意，就不算浪费。”
“那好吧，反正也拍下来了。”方知意没忍住弯了弯唇，又看向左侧，“就算我不懂什么印象派大作，杭清也一定知道，我可以让他教我品鉴。对不对？”
被问到的杭清直视前方，只露出半张线条优越的侧脸，摩挲了一会儿手背的皮肤，才回道“……嗯。”
即使只是一个字，方知意也心满意足了。
她就知道，他只是看起来高冷，实际很温柔。
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就听杭清话锋一转：“不过，我要纠正你的一点是，海涅的这幅麦田图是他的早期作品，并不属于印象派的范畴。”
“……”方知意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你别理他，他就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付献这时站起来，一边圆场一边抬手看了看腕表，“拍卖会后面也没什么东西了。”
视线转移到方知意身上，他的眼神专注又深邃，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月光奏鸣曲，“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方知意瞬间忘却了刚才的尴尬，状似羞涩地点了点头。
杭清也跟着站起来。
只是三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画着精致妆容，身穿玫红礼服裙的女人拦住了。
对方生得一张明艳的面孔，眉宇间毫不掩饰的高傲显出几分飞扬的神采。
“付献，你是不是有病。之前因为司茵拒绝我就算了，现在竟然能看上这种货色，眼光未免也退化得太厉害了吧？”
付献冷下脸：“我想跟谁交朋友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朱安桉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方知意身上，面露不屑：“一个赝品，也想攀高枝，贱不贱？”
“这位小姐，请你慎言。”杭清听得皱起了眉头。
他一开口，朱安桉的火力瞬间转移：“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以前不是天天追在司茵后面跑吗？现在她成了植物人，还躺在病床上，你竟然有闲心带着这个赝品来拍卖会。怎么，连装都不装了？”
这边吵闹的动静不小，引得不少人都停下来观望。
这场拍卖会邀请的宾客都是各行业翘楚，同在一个圈层，大家彼此都认识。
当下便有人一边朝几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一边交头接耳私语起来。
不用猜方知意也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无非就是指责她身为一个替身，却霸占了正主的所有物。
的确，她是一个替身。替的还是圈子里人人仰慕的白月光。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看在身边这两个男人的面子上，所有人见到她还是会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被人当面揭穿真相，方知意再如何自以为坚强，也忍不住心脏一紧，羞愤得满面通红。
“你还敢瞪我？”
伴随着一声斥骂，一个手提包迎面砸过来。
方知意尖叫一声，下意识偏着脑袋缩到杭清的怀里。
过了两分钟依旧没有感受到痛觉，她才试探性抬起头。
是付献挡在了前面。
此刻他正捏住朱安桉的手腕，语气不怒自威：“够了！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朱安桉趁机甩开他，退后两步。
警告似的瞥了她一眼，付献掏出手机，刚接通便面色一凝：“你再说一遍！”
那头不知重复了什么，他神情几度变幻，捏着手机的那只手用力到指骨发白。
“阿献，怎么了？”察觉到异样，方知意扯了扯付献的衣袖。
后者掩藏在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深沉难辨，喉结滚动两下，哑着声音开口：“茵茵……醒了。”
这句话是看着杭清说的。
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的青年愣了愣，牵起浅笑：“那太好了。”
在他怀里的方知意却没由来地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就算从未见过那位所谓的白月光，至少也听说过名字。
司茵，一听就不是个普通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司家是江城的名门望族，司茵作为司家这辈唯一的孩子父母早亡，被爷爷如珠似宝地宠着长大，只可惜三年前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病床上。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杭清、付献，还有纪子昂都关系匪浅。
幸好纪子昂接到了经纪公司临时安排的行程，没有来参加拍卖会，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他也早晚会知道的……
“我现在就叫司机开车去医院。”杭清拿出了手机。
“不！”方知意下意识出声制止。
所有人一齐望向她，眼神里都传递出疑惑。
她心脏跳得厉害。只是听说那个植物人醒过来了而已，这两个人就要抛下她转身离开。
要是司茵真的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还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吗？
不可能的！
思考的时间看起来很漫长，实际上只过了半秒不到，方知意迅速做出决定，捂着胸口，发出短促的气音：“我，我突然觉得头好晕……”
话音刚落，她便身体一软，倒向了杭清的怀里。
杭清不得不举起双手，虚虚地环抱着对方。只是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温香软玉，烫手山芋更为恰当。
付献好似没有看到他为难的模样，扶了扶金丝镜框：“既然这样，你直接带知意去医院看看吧。我就先过去了。”
“……”那为什么不能换一下，你带她去医院？
杭清想问，还没问出口，付献就已经迫不及待转身离开了。
他抿着唇，心头不虞，长期积累的修养却又不允许他丢下一个女孩独自留在这里，只能遵循了这样的安排。
佯装昏厥的方知意感受到杭清的妥协，心头一松。
“嘁，装货！”
却在听到朱安桉不屑的冷哼时，差点没忍住睁开眼跳起来。
她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个女人，要被这样针对？
幸好朱安桉不知道她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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