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是不过灵泽节的。
更没有人会在宫中挂风铃,叮叮当当的,徒惹贵人烦心。
但是青岫还是在天子面前提起了灵泽节:“陛下,今日天气正好,朝堂上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出去走走?”
皇帝登基后,他和青岚便到了清嘉殿。从殿外洒扫的小厮,到皇帝身边贴身服侍的郎官,离天子越近,也就越敬畏,越尊崇。
这是四海的君王,也是他的主人——他看着长大的主人。从一个孤苦无依、朝不保夕的孩子,到如今说一不二的实权君王,他的主人吃过很多苦头,受过很多难以言说的疼痛。
即便到了现在,昔年的阴影也依然笼罩在她身侧。他知道,天子至今仍是噩梦缠身,常常连着好几天,都不能睡一个好觉。
他站在离天子身边最近的位置,知道了很多关于天子的秘密。
可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在天子烦心时,劝她出去散散心:
“宫里人少,难免冷清。但民间就不一样了,今日应该很多地方都会办灯会……陛下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碰上心仪的小公子呢。”
他很希望有人能陪在天子身边,美貌清丽,温柔可爱,拥有世间最美好的品质,能让天子常开笑颜。
“多嘴。”天子淡淡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就将青岫这个提议否决了。
但祁云照最后还是出宫了。因为青岫说:“只要在金平河里,给远去的亲人放一盏灯,神女就会保佑她们平安顺遂,心愿得偿。”
她换上一身普通的常服,乘车出了宫,在金平河畔,放了一盏河灯。
清风徐徐,水波不兴,清澈的河水毫不停歇地向前奔走。祁云照放的那盏河灯,很快就隐没在一盏又一盏河灯之间,然后永远地消失在视野中。
她纵身一跃,跳上了河边那颗大树,没管底下羽林焦急不敢言的眼神,安静地看起了风景。
来都来了,不如四处走走。
祁云照正打算找处酒楼,观察观察今年参加恩科的士子,一名乔装过的羽林便前来禀报:“主子,有人拿着秋丞相的私印在找巡查的士兵,看见我们几个姐妹后,来问能不能帮个忙。”
祁云照好奇又疑惑地从树上跳下来,让羽林将那人带过来。等那名护卫焦急地交代完前因后果之后,周围跟着天子出来的羽林已经笑成一片,只是碍于祁云照在场,不好太过放肆,便只能挤眉弄眼,拼命忍笑。
那护卫局促地拱手:“不知这位大人在何处供职?若是……若是今日能稍加援手,我家丞相,日后定有重谢。”她是从军中退出来的,自然看得出来,周围这些人身上都有军旅出身的痕迹,那为首这人,定然身份不凡。
祁云照也颇觉好笑,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心态,带着人便找了过去。
怎料竟看到如此香艳的情景——
祁云照的心跳简直快得不成样子。她第一时间便打出了手势,让侍卫暂时不要靠近,自己也非常体贴地驱马背过身去。
可、可……秋凝雪刚刚那副衣衫凌乱、脸色潮红的样子,却活像是在她脑袋里扎了根,始终挥之不去。
她一面唾弃自己这副登徒子的行径,一面又心情复杂地回想着里面那人身上的胭脂印子……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怎么会留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痕迹?
“秋娘……”秦三在听到秋凝雪喊出那句陛下之后,便是满面惊惶,不可置信地看着秋凝雪。
秋凝雪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管他?匆匆整理完身上的衣服之后,便提着衣摆要下车。
秦三泪流满面地捉住他的衣摆,低声喊:“秋娘……”
秋凝雪将自己的衣摆扯回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从车厢内出去了。
秦三捂着肩膀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伤心欲绝地靠在车窗上。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福至心灵,忍着心里的羞耻,将自己的衣裳扯得更加凌乱。
“臣君前失仪,请陛下降罪。”秋凝雪从车厢上下来后,便一头拜倒。
说是整理衣冠,可他上衣最头上那几颗纽扣已经被扯掉了,根本没办法还原。散乱的发髻,一时之间也来不及重束,只能取了袖中备用的发带,匆匆将头发拢在腰后。
他拿袖子擦了擦脸,调整完腰带位置,便下车见礼了。
祁云照闻声便调转马头看过来。
秋丞相一向齐整的衣裳,此刻依然布满被人抓出来的褶皱和折痕,看着杂乱不堪。
祁云照看得直皱眉,滚鞍下马,走到秋凝雪面前。
天子的声音不辨喜怒,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
“抬起头来。”
秋凝雪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但这么多年过来,他早已明白:越是紧张,便越容易出错。便只能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努力平心静气——他身上的衣裳大体还算完好,即便天子再敏锐,应该也看不出端倪。
“是。”他依言直起上半身,慢慢抬起头。
祁云照的眉头便皱得越发紧了。男人的衣领仍旧微微敞着,藏青色的衣领下,肌肤如雪一般,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lwxs6.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