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您可算醒了。”
梦境里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桑岑眨了下眼,转头向榻侧看去。
茯苓红着眼睛,跪坐在榻旁,帕子抹着泪,记忆里鲜活明亮的面容变得沧桑且衰败。
桑岑微微怔楞了下,手从衾被里伸出,轻轻唤,“茯苓?”
“嗯,是奴侍!小公子,三年不见,奴侍瞧您人都瘦了一圈。”
茯苓激动的点头,左右抹泪,“主君要是泉下有知,该多放不下心啊。”
“我很好,你别担心。”
桑岑笑了笑,抬起眼,看向走到榻前来的妻主,眼底溢满欢喜。
“有妻主在,我怎么样,都会很好。”
上官芸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对视着夫郎的眼睛,并没说话。
茯苓回头看小公子的妻主,低下头,匆忙站起,退到一边。
上官芸在榻沿坐下,手背贴上夫郎的额,一触即离。
“还有些烫。”
“妻主……”
桑岑知道妻主这是在意他的身子,才动了些气,想挽留妻主,却只扯住一角袖摆,连忙紧攥住,一脸紧张的看着妻主。
“我错了,我会喝姜汤,也会好好喝药,妻主,我以后再也不跑去风大的地方吹风了,妻主别气,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桑岑微微摇晃妻主袖摆,语气软软的撒娇。
上官芸睨了一眼夫郎,侧头吩咐外间的下人,“端些清淡的粥菜来。”
“是。”
外间很快有下人应声,退了下去。
桑岑顿时眉开眼笑,“妻主要喂我吗?”
上官芸眸光移到夫郎脸上,看了眼被扯皱的袖摆,“松手,乖乖躺着。”
桑岑哦了一声,笑嘻嘻的松开妻主袖摆,手缩回衾被里,眼神亮亮的看着妻主。
上官芸抚平袖摆,淡着神色,看也不看夫郎的轻嗯了声。
桑岑眼中惊喜,一下坐起,扑进妻主怀里,“妻主真好,我最最最最喜欢妻主了!我要和妻主一辈子待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上官芸下意识将人接个满怀,垂下眼,看着蹭着她颈窝的夫郎,眼神一瞬柔软下来,两手将衾被拢住,将人裹的严严实实。
“都病的躺榻上了,还那么欢实,一会儿喝药不许剩下。”
“妻主……”,桑岑被裹的动弹不得,脑袋又蹭蹭妻主颈窝,闹的有些发汗了,脸粉扑扑的,仰头看妻主,微微咬唇,“剩一点点,就剩一点点好不好?”
上官芸嗤了一声,连人带被轻摁回榻上,“只要你立时好了,自然可以。”
桑岑委屈巴巴扁嘴,“妻主好狠的心……”
上官芸轻呵一声,掐住夫郎的脸,微微捏了捏,笑,“那我寻旁人去狠心,可好?”
桑岑一瞬收了委屈,“才说非我不可,妻主,就是这个不可法吗?”
说着,哼唧一声,扭开脸,蛄蛹了下,“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上官芸扬了下眉,掰正夫郎的脸,手掐上他两腮的肉,揉捏,“岑岑倒是见风就长,这会儿子还拿乔起来了,嗯?”
桑岑脸红了红,眼神躲闪,“我唔唔才没唔唔有,妻主胡唔唔说……说。”
上官芸眼神含笑,又揉捏了阵,直到夫郎微红了眼瞪她,才轻咳了声,收回了手。
“这事没商量,你要是偷偷剩下,我亲自教训你。”
说着,上官芸目光划向夫郎臀部,又抬起,一本正经的微笑。
“云墨阁戒尺蒙尘许久,没想到还有用武之地,岑岑真是功不可没。”
话音落,内间都似乎静了静。
桑岑,“……”
桑岑羞愤的缩回被子里,只觉脸烧的厉害,妻主……妻主竟然拿打屁股威胁他!
他都那么大了,三岁的孩子才打屁股呢!
且,绮香阁里里外外那么多人,这话传到外祖母父那儿,少不得又要被她们笑话……桑岑,桑岑在被子里捂住脸,蛄蛹的动静越发大。
“不要不要不要……”
冷不防就被拍了臀。
桑岑一僵,安静下来,躺平,慢慢掀开被子,露出半张脸,眼巴巴的看着妻主。
上官芸,“怕被人笑话,就乖乖喝药,方才便都只是玩笑。”
桑岑哼的一声,缩回被子,闷闷的嗯了一声。
上官芸弯了下眉,起身,去了外间。
茯苓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从没想到自家小公子还有那么骄纵爱闹的一面,就连已故的主君都未必见过,这个上官大小姐看来当真是让小公子倾心不已,当真是误打误撞的一门好亲事啊。
茯苓心下感叹,心下安慰的同时,又为小公子感到高兴。
一面又想,倘若主君还在世,不知得多欢喜小公子能寻到自己的良缘。
如此妻夫恩爱,日子顺遂,还能求什么呢。
茯苓这般念着,微微红了眼眶,难免想起自己的遭遇,悲从中来。
“茯苓,你怎么了?”
桑岑此时已经从被子露出了脸,眼神关切的盯着茯苓直瞧。
茯苓连忙抹泪,又笑又忍不住哭,“茯苓是高兴,高兴哭的。”
桑岑眼睛眨了下,坐起身。
茯苓赶忙备上软枕,帮小公子掖好被子。
桑岑看着他,弯起眼,“茯苓,你看着我长大,有什么事,难道还要瞒着我吗?”
茯苓泣了两声,跪坐下来。
“小公子,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茯苓就不招小公子跟着伤心,免得小公子为茯苓伤神,好的慢了。”
桑岑微微笑起来,“茯苓与妻主不一样,妻主会让我患得患失,生怕哪一日她的心会落向旁人,而茯苓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会一直向着我,我很安心,怎会伤神?”
茯苓抹着泪,这话听下来,心里格外熨帖,也不再瞒着,断断续续的在榻前,向小公子说起过往这些年的经历。
他嫁的是知根知底的殷实人家,两年前生了个女娃,一家子日子过得和乐。
可是好景不长,因着大水,淹没了家里维持生计的几口田地,虽有朝廷给的抚银,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妻主便决定去做些小买卖,谁想竟遇上匪盗,丢了命去。
家中二老突闻噩耗,没两日就撒手归西。
他独自一人,守着尚还年幼的孩子,难免招来是非。
就在一个深夜,两个杀千刀的混混摸进了屋,将他的孩子丢出屋不算,又嫌她哭闹,拿被子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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