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城心里一阵惊讶。
这么说来,江昭阳迟到并不是对自己的藐视,也不是飘浮的工作作风所致。
也并非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
他是挺身而出救人啊,而且救的是自己的孙儿。
难道,这一切都是江昭阳有意为之?
这个想法刚一闪现,就被孙维城自己否定了。
在那个千钧一发、生死时速的瞬间,车轮疯狂地辗压过路面,每一秒都伴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谁又能在那样的紧急关头,谁又能算计得那么精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
关键一点,他并没有表功,甚至极力隐瞒。
自己真是误会他了,还打了招呼,要对他进行管理教育。
难道要收回这话?
他伸手拿出了手机,刚要打张超森的电话,想想又放下了。
孙维城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窗台。
玻璃窗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孙维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窗框接缝处细小的凸起,那里积着薄灰,指腹传来粗粝的触感。
夜色中的香樟树沙沙作响,像无数窃窃私语的嘴。
楼下传来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闷响。
惊起两只夜栖的灰喜鹊,扑棱棱掠过香樟树冠。
加强对干部的管理教育,这话本身又没有错。
再说春奉县对于江昭阳的非议还是很多,张超森的那些话难道都是空穴来风?
或许作为年轻干部,江昭阳还真有些标新立异。
自己是一市之长,可不能被感情所左右。
他伸手按住太阳穴。
如果现在撤回管理教育的指示,等于承认自己误判,但春奉县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会怎么说?
万一风声走漏,“市长家的私事当然要特殊照顾”,“果然官官相护”,流言会像野火般烧穿他苦心经营的铁面形象。
而且干部作风整顿永远在路上,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或某个事件的平息而终止。
江昭阳或许没有那些被指责的问题。
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干部也同样清白无瑕。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保持干部的纯洁性与战斗力,永远是摆在每一位领导者面前的重要课题。
孙维城倏地想起,自己昨天收到的匿名**,标题赫然是《关于江昭阳在工作中独断专行的情
况反映》。
证据真伪尚待核实。
但此刻看来字里行间都透着精心设计的巧合。
他肯定招惹了是非。
对于他还是持观望的态度吧。
夜色中的香樟突然剧烈摇晃天气预报说今夜有七级阵风。
孙维城望着窗外翻卷的树影。
想起二十年前在党校培训时老**拍着他肩膀说的话:“当领导就像走钢丝
夜风掀起窗帘卷进来几片香樟叶。
香樟树的阴影在纱帘上摇曳恍若无数只欲言又止的手。
孙维城突然记起小孙子昨晚睡前的问题:“爷爷为什么动画片里好人总要被误会啊?”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
“因为大人要看清真相就像剥洋葱。”
此刻他却觉得眼眶刺痛。
或许这层层叠叠的“洋葱”早被某些人提前腌渍成了证据链。
孙维城走到沙发前他坐了下来。
孙维城扯松领带忽然闻到西装内袋里速效救心丸的苦味——这是妻子今早偷偷塞进去的。
她总说:“你这人把公事看得比命重可曾想过别人未必都活在阳光底下?”
次日清晨。
保洁员在市长办公室废纸篓里发现个撕碎的便签条。
依稀能拼出半句未写完的诗:“岂因祸福避趋之……”
而市政大厅电子屏已换上新的标语:让敢担当者有舞台让真作为者得褒奖。
第二天一早江昭阳回到了春奉县城没有回家。
他当然是去要防汛筑堤专款了。
江昭阳来到了李昭明的办公室门口。
指节叩在实木门上的闷响惊动了屋内人。
李昭明从堆满**的办公桌后抬起头看见一个年轻人立在门口。
李昭明一见江昭阳“你是谁?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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