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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殊途难同归(九)

魏宁就是魏宁,她既不是映生也不是阿尧。而曾经的那人或许还会回来,也或许再不会回来。

连羽日日陪在魏宁身边,见她在府中无忧无虑还被人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生活,总算明白她为何不愿做她人的替代。

她是魏家独一无二的千金大小姐,在魏府几乎获得了所有人毫无保留的疼爱,她这般娇贵,自是不能接受别人对她的爱不够纯粹与真实。

毕竟在这凡间,真有爱她爱得不顾一切的男子。

是日午后,魏宁刚与连羽发泄完不满,兰园的墙边便传来了碎石落地声。她和白鹤一同望向声音来源,却见一身穿银纹浅灰锦袍的男子正小心翼翼从墙上翻下,动作轻盈得生怕引起太大动静惹人注意。

“贺——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魏宁看清来人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唤雪芝去把兰园的木门掩上。

贺怀霖拧眉,极度委屈:“小宁,你真的再不喊我哥哥了?”

连羽鹤眼一眯嗅到一丝敌情,扑着翅就朝贺怀霖啄了上去,吓得贺怀霖赶紧往院中的梧桐树上爬:“小宁妹妹,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大鹤?”

“这是蓬莱的仙鹤,一位仙人送的。”魏宁漫不经心回答。她眼下只在意堂堂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还是用翻墙这种只有她才干得出来的荒唐方法。

贺怀霖听在耳里揪在心里:“仙人?不会就是那位魔神吧?你和他竟真的认识……”

可很快他又摇着头自我否定:“不可能,我父皇在我小时候就说起过,那位魔神是有仙侣的,好像是叫什么……对,阿尧仙子!反正他绝不可能在人间女子身上留情,你莫不是被他给骗了。”

阿尧仙子……魏宁记得,在石碑林中山猫妖便这样喊过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贺怀霖:“你父皇可还有和你说过关于他们的别的什么?”

贺怀霖抱紧梧桐树干,害怕地看着离自己身下仅半尺的愤怒大鹤,颤巍巍说:“没别的了,只说当初若不是得他二人下凡相助,可能丽妃娘娘和阿允弟弟就要死于非命——

不说这个,你快想办法让这鹤走开,我最怕这种尖嘴的东西了,尤其是嘴还那么尖那么长的!”

魏宁看他一直抱在树干上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唤来竹桃先将白鹤抱走。

待贺怀霖爬下树重新整理完衣衫,她才走上前去继续追问:“你怎么出宫来的,又怎么还翻墙来我地方?这也太不合礼数了,若被人发现了可还得了。”

“还要什么礼数,这太子我都不想做了。”贺怀霖郑重其事,万般诚恳盯着魏宁道,“自那日告别之后,我思来想去终想出个万全之策。你不是不愿入宫吗?既然你不愿来,我便随你出宫。

小宁,我可以陪你离开京城远走高飞的。如果是这样,你愿意嫁我为妻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可是太子,是昊国未来的皇帝,你要是走了这天下该如何?皇后娘娘又该怎么办?况且你才从边关回来,正是最得民心的时候,何必将既得的功劳拱手相让?

再说了,嫁人这事讲的是两情相悦,从小到大我都只把你当哥哥,岂是你几句话就能随便更改我心意的。”

贺怀霖也不知是因哪句话突然沉下脸色,连带着讲话的语气都冷上好几分:“天下?……我即便留下也活不了多久,这昊国的天下,从来都不可能属于我。”

魏宁从未见过他这副深沉的模样。

她印象中的太子哥哥从来都是没心没肺阳光开朗,至少在她面前时,他始终像只快乐的小鸟,和那些成日斗来斗去的大人们完全不一样。

可他现在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和爹爹当时劝她安心待嫁时如出一辙。

到底发生什么了,或者说,还有什么是只有她不知道的?

留在院中过于招摇,魏宁干脆将他带进屋关上了窗门,方才坐下问他:“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贺怀霖没打算隐瞒:“父皇早就有意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了。但他不敢得罪定国公府和桂家的势力,所以才派我去边关平定赤努,只要我死在边关,他便能顺理成章立阿允做太子。”

魏宁给贺怀霖斟上府中新制的凉茶,可他一口未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青瓷杯上的冰裂纹,犹如抚着自己那颗勉强粘连在一起的碎裂的心。

“三殿下?……”魏宁回想这位鲜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贺知允,尤只知道早年因同为丽妃娘娘所出的大殿下因病早逝,陛下便加强了对三殿下的严加看护,那份细致入微的照拂和对贺怀霖的放养全然不一样,就连祖父都时常私下感叹太子不被偏爱的可怜。

只是那会魏宁都会呛祖父:“他可怜什么,他只知道欺负我,可怜的明明是我。”

所以原来,他早知自己是不被重视的皇子,这些年的豁达与开朗其实都是装的吗?

“可你如今立了大功,陛下说不定已经对你改观了。”魏宁安慰他。

“改观什么呀。你忘了那名入魔的赤努大将了。”贺怀霖提醒,“父皇那时就想借机废了我并治我的罪,好在后来太傅替我求了情,他才平息了怒火。”

“我爷——不是,原来是我祖父替你求的情?!”魏宁大吃一惊,“祖父是怎么同陛下说的?”

贺怀霖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会我在殿外罚跪呢。”

“……”他倒还是那么开朗。

“再后来就是父皇在宴席上突然赐下婚约了。其实这事我也很意外,我都怀疑是不是太傅去找我父皇说的亲事。但后来想想,老师完全不是这种会想着攀附权贵的人。何况他这么宠你,应也不希望你嫁入宫中受委屈。”

贺怀霖突然叹了口气:“你不愿来是对的。毕竟在宫里的人,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魏宁咕咚咕咚喝下两大杯微甜的凉茶逼迫自己冷静,又沉思半晌,最后答复贺怀霖:“别想那么多了,我嫁就是。”

“你说什么?”贺怀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喝多了?这茶壶里装的是酒不是茶?”

“我没喝醉。我说了,我嫁。”魏宁皱着眉,“不过不是真嫁,我只是看你可怜,所以帮帮你。”

“?”贺怀霖夺过魏宁手中的茶杯,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别犯浑,嫁人这种大事怎能作假。我堂堂一国太子,还犯不上让一女子委屈自己来帮我。

何况你刚刚才说对我没有那心思,我纵使喜欢你也不会强人所难。要不然娶了你我哪还会再与你和离白白坏了你的名声。”

为防夜长梦多,魏宁暂不打算告诉他早前拜托周霁抢婚之事,只含糊其辞道:“名声值几两钱,哪有命重要。

反正你别再说不做太子这种话,你也不想想,既然陛下本就忌惮你母族的势力,你要是走了,他可有的是理由将他们都杀了。”

魏宁其实不明白,所有人都说当今圣上是个好皇帝,可他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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