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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婚后某人不做人

宁静燃香的屋内,薄枝再睡醒来时,屋内只剩她一人。

她眨了眨眼,看着床上的空青色帐幔,才想起她在裴怀瑾的屋里蹭床睡。

都是他莫名其妙地突然撤走了她屋里的香,导致薄枝来找裴怀瑾时脑子都浑浑噩噩,以至于她刚刚醒来,记忆还没有回炉。

“吱嘎”门被风吹开,冷风与屋内的暖炉互不交融,缓缓涌到了床边,薄枝冷的一缩。

她坐起身,穿上了绣鞋,裙摆微垂。

而此时,屋门被人从外推开,男人手中端着汤盅进来。

薄枝坐在床边,听声抬眼看过去。

两人对视,他唇角一弯,“你睡着的时候厨房做了酪浆,我给你带了些过来。”

说着,他走进来把托盘放在了桌上。

薄枝看着裴怀瑾嘴角的笑,怎么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这几日他不是不理她吗?

薄枝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想着他怎么还变来变去的?脑中某处的记忆开关犹如被打开,她放下的手一顿。

睡前的一幕幕在脑中反复回响,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她外焦里嫩。

她:“......”

她眼珠微动,视线定在男人的背影上,面无表情。

薄枝默默站了起来,想逃。

她轻轻移动着步伐,趁人没注意快点跑。

眼见她离他越来越近,绣鞋踩在地上没有声音,只要她越过了他,就能快速的离开这间屋子。

“去哪?”

身边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她眼睛一闭,拔腿就跑。

但薄枝忽略了一件事,她的武力只有被擒的份。

男人动作间比她还快,径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薄枝的双腿也只能在空中扑腾。

“啊!裴怀瑾,你放开我——”

紧接着她腿窝也被他圈了起来,她整个人都被他抱着。

她扭头瞪他,奈何裴怀瑾自屹然不动,弯着唇角就是不撒手。

“想逃?”他垂头,眼光含笑,戏谑问她。

薄枝脖子一梗,硬着嘴皮,心虚道:“怎么可能!谁要逃了!”

“是吗?”他反问。

“嗯!”薄枝万分肯定点头,尾音拖得老长,生怕被他看出来点什么。

“酪浆还吃吗?”

“吃——”

薄枝气势彻底哑火,命脉被拿捏的死死的。

“哦,那睡前的事还记得吗?”

“当然记......不记得。”

薄枝眨了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他似乎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本以为他会把她放下来,好让她吃东西,可是她腰间的手不仅没撒,反而被他握的更紧了。

他竟然直接抱着她坐下了!

而她的屁股呢,就这么被他自然地放在腿上了?

薄枝浑身僵硬,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要不,你让我坐在对面去吃?”她手指指了指对面,试图讨价还价,言语真诚。

裴怀瑾面上一笑,灿烂地仿佛冬日的暖阳,薄枝觉得有望,挣扎着要站起来,谁知被他一扯,又坐了回去。

“不必,你我即将是成为夫妻的人了,不必如此避嫌。”

薄枝眼睛瞪得溜圆,说话都打了结巴,“你......你说谁是夫妻了?”

虽然她觉得裴怀瑾长得格外好看,与他在一块儿她也不吃亏,但她不是还没答应呢?怎得就跳过去了,直接往夫妻奔了?

“先前云邑城一战圣上还未给封赏,虽然已经被革职了,但讨一道赐婚懿旨还是可以的。”他看着她道。

“我已上书一封,求太后赐婚,此刻那文书应当已经到了萧景逸的案头了。”

薄枝口舌头一回如此无措,“你都不问问我是否愿意?”

裴怀瑾眼睛一眯,唇角上弯,明明是笑着,却莫名多了几分危险,“哦,你不愿意?”

呃,薄枝眨了眨眼,她头一回见到这么强按牛喝水的。

想到某人的睚眦必报,小心眼,对人好是真的好,狠起来也是真的狠,再想想这个人的姿色,品性,又想到他这人曾暗自冒死安葬她的亲人。

他还每日好吃好喝供着她......

已经不知道第几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薄枝:“......没有不愿意。”

说完,她目光抬眼直勾勾看着他的嘴,“你别动,我再尝一下。”

裴怀瑾唇角的笑意还未落下,便被薄枝来了个偷袭。

薄枝吧唧一口就亲上了,唇瓣相贴,男人微怔。

她甚至还舌忝了舌忝。

而薄枝似乎也仅仅只是尝了个味道似的,分开的时候她还叭了叭嘴,转了转眼睛,内心总结道,软的,好亲。

旋即她便看着裴怀瑾道:“这下愿意了。”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深的眸子,下一刻,一只手捧上她的后脑,抱着她亲了回去。

“唔......”薄枝准备不及,被亲的喘不上气,脑子还不忘了吃,手指指着桌子要去拿“窝的酪浆~”

“乖,待会再吃。”

强势的臂膀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被掰了回来,把人锁在怀里。

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那日,应郎卿月的光,薄枝被破例允许入宫送她出嫁。

那日薄枝穿得是郎卿月派人送来的装束,是一袭苏青色的宫装,她穿在身上刚好合身,脸上上了妆钿后更是柔美。

但薄枝好动的性格总是能将那分柔美变成野猫似的张牙舞爪,尤其是在某人看到她新的装束后,被按在新添置的黄花梨梳妆台前亲个不停时。

这差点让她迟了入宫的时辰,连口脂都是后来补上去的。

薄枝去给郎卿月添妆时,送的是她亲手做的簪子,里面做了机关的那种,郎卿月爱不释手。

“诶薄枝,你的嘴巴今日看着怎么有些肿?”对男女之事尚一知半解的郎卿月问。

薄枝下意识抿了抿,面色如常道:“可能是昨夜有蚊虫叮的吧。”

郎卿月一知半解点头,目光看了看殿外,心里想着是冬日有蚊虫吗?她怎么没见到。

大婚仪式与太子登基仪式同时举办,声势浩大,薄枝站在下面观礼,看着郎卿月穿着嫁衣一步步走上台阶,与萧景逸牵手,共祭天地。

她看着上方的一对璧人,脑中却忽然想的是,此时此刻的萧肃,恐怕是苟延残喘了吧。

被太后下药,被最宠爱的儿子背叛,他最不受宠的儿子未来即将坐上他的皇位。

这也许就是她对他的报复。

.

太子大婚后不久,太后的赐婚懿旨便下来了,内侍去的是薄府宣旨,顺带抬来了几个箱子。

内侍道:“太后说这些是当初昭云的东西,如今也是物归原主,给您留个念想。”

宣旨的人撤了,薄枝与裴怀瑾站在一起,看着院里的箱子。

她打开来看,里面放的竟都是昭云文字的书籍,还有她祖母的画像。

这些物品她都让松夏放进了她屋内,以后再仔细整理。

赐婚过后,裴怀瑾便让人从将军府抬了十里长街的聘礼送到薄府。

薄枝这才知道,他那座将军府的宅子是他自己买的,不是圣上赐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罚抄收回,当初某人就是要赖在她府上,才一路坑蒙拐骗把她弄到手的。

这事气的薄枝三天没理他,白日屋门紧闭,夜里更是严防死守。

这夜,裴怀瑾终于是没忍住,从窗户钻进了她屋内,薄枝彼时正手拿着太后送的书中一本看着,头却一点一点的睡着,唇瓣在烛灯下红润而饱满。

男人默声走进,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认命叹了一声,小心抽走她手中书籍,把人抱回床上睡。

这一举动直接惊醒了薄枝,“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我还没原谅你呢!”

自她与裴怀瑾在一起后,薄枝就被激发出来一种潜在的属性,由于在某件事上她收到的压迫太多,导致两人每次吵嘴,只要她站了上风,小嘴便能叭叭叭个没完。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薄枝的反抗颇为碎嘴。

她被裴怀瑾放在了床上,鼓了鼓嘴,“我不要见到你,你出去,你住嘴,我不要听你的狡辩......”

“唔唔——”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嘴巴却被他给捂住了。

裴怀瑾弯下腰来凑近她的脸,呼吸喷在她脸上,凑近她清冽的声线道:“不狡辩,我投降好不好?”

薄枝目光当即控诉起他来,他作弊,用脸诱惑她!

但怎么办呢,她真的被他诱惑到了。

嗯哼。

当夜,薄枝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被亲出来的红晕,唇瓣殷红。

两个人的婚期是司天监测算出来的,由利琮把日期交给他们二人挑选,恰逢薄枝那几日离开,去了孟峰山安顿手下们,便将婚事的一应事宜都推给了裴怀瑾去做决定。

所以当利琮拿着几个良辰吉日寻上门来时,裴怀瑾毫不犹豫地当着利琮的面选了那个最近的日子,看的利琮一脸复杂地望着他。

约莫是没想到一向温润清贵的裴怀瑾也会有如此急色的一日。

是生怕自己未婚妻子跑了么?

利琮对薄枝原来是名女子的事情接受良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在看到裴怀瑾挑了日期后也只是眉毛一挑。

“师父说让你得空了带着薄枝去看他。”

他把话转交给裴怀瑾,裴怀瑾看着师弟轻笑了一下,朝他点头。

“好,改日便去。”

薄枝原本想遣散了孟峰山的暗卫们,过安稳生活,但他们却对她誓死效忠,尤为是小六。

他们原本便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是薄枝当初从边南来京一路上把他们相聚起来的。

流民是没有家的,孟峰山便是他们的家。

薄枝了解了他们的想法,也心知大家不愿意走。

她与郎卿月计划做一件义举,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散,届时可以让他们加入进来,真正的为百姓做一些事。

婚期一定,只剩十几日的时间。

薄枝得知婚期后略无语地看着裴怀瑾。

而他面色如常任由薄枝用眼风刮他,时不时一阵的那种。

裴怀瑾却一脸淡定,坐在妆台前将人拢在怀里描眉,松夏的活全让他给抢了。

薄枝绕了绕手指,良久,启唇问:“婚期你选这么近做什么?我们又不急。”

裴怀瑾端起了她的下巴,看着薄枝雾黛的眉毛,满意的将螺黛放在了妆台前。

他目光落在她未涂口脂的唇上,目光笑意明显,赤裸裸的侵入感,抬眼戏谑问她:“确定不急?”

薄枝红脸,背过脸去趴在他肩上,好吧,还是急的。

.

尽管日子短了些,准备起来却是没有丝毫仓促,婚事的各项都有条不紊,地方定在了将军府,那里宽敞,适合办宴。

裴家对裴怀瑾成亲一事不闻不问,而薄枝这边又没有亲人,没有父母亲堂,在有些议程上便有了争议。

但薄枝一向不拘俗礼,对此也并没有表示在意。

只是裴怀瑾将一切看在眼里,所以成亲那日,当她知道他将琼山上的师父和所有的师兄们请下来,并让莫老和师父一起坐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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