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瑾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箸,抬头看薄枝。
他道:“可以。”
裴怀瑾眼眸深深看向薄枝。
看来她还有很多秘密是他所不知晓的。
薄枝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转眸间多看了他一眼。
男人唇上的伤口与她的不谋而合,面颊上顶着这么一个印子也从容极了。
她默了一瞬,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信守承诺。”
将军府的下人将桌上的膳食一一撤离,厅内瞬间便只剩他们二人。
薄枝站起身来,对他道:“天色不早,你着人将我送回去吧。”
若是牢内发狱卒发现人不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阵风波。
裴怀瑾却丝毫不着急的样子,“放心,不会有人发现你离开的,江容已经扮作你的模样替代了你在牢中。”
薄枝竟不知该说什么,也是,裴怀瑾总是留有后手的。
吃完吃食的她腹中尚有些撑,想要走一走消食,她回身看裴怀瑾,这毕竟是他的府上,她要去哪还是需要和他说上一声。
“裴怀瑾,你要不要去走一走?”
薄枝神色颇淡,也只是随口一问。
下一刻,裴怀瑾站了起来,答:“好。”
这下轮到薄枝不知所措了,她本意并非如此,哪知她和他客套一句,他便赶着上来。
将军府内已经多为肃穆之色,平坦的灰色石砖占据了每座院落的大半,花花草草什么的也有一些,但假山分布是最多的。
亭廊之下,二人并肩走着。
秋黄的落叶被风卷着吹在了他们的脚边,华京的秋气已经渐渐浓厚。
薄枝身上穿的还是两日前的袍服,虽然没什么奇怪的气味,但方才在地洞折腾了一翻,已经落了些泥。
而裴怀瑾,他的白衣似乎比她还要糟糕。
薄枝边走边想,正要问身侧的人打算怎么查案,忽然步子顿住了。
她能感受到身上某处如同被拉紧的弦一般,而后“砰”的一下断开,完蛋。
束胸掉了。
薄枝思及自己在地洞时因为勒得太紧,手动调整了下,未曾料到这会儿它会突然松开。
布料下滑了些许,胸前却如同凭空出现了起伏一般。
她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意识到薄枝没有跟上来,回头去看她,却听身后人猛地凶凶喊了句:“不许回头!”
裴怀瑾回首的脑袋一顿,背对着她问:“怎么了?”
薄枝皱了皱眉毛,颇为为难一般,脸都皱了起来,苦恼。
“那个,你带我去一个空闲的屋子。”
裴怀瑾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在前面带路,薄枝在他身后随着。
幸而他府上没有其他人走动,薄枝才得以遮掩。
男人带路,领着薄枝进了一处院落。
她着眼一看,竟是之前她来过的,她知道屋内有一处汤池。
裴怀瑾背对着薄枝,道:“你去吧,里面的汤池你可以用,稍后我让人给你送衣服来。”
他为她想的很是周全,薄枝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谢:“谢谢你。”
说罢,她便快速地越过了他,留男人一道背影。
两人擦身的瞬间,以他的眼力,还是注意到了薄枝的不同寻常。
不是情绪,而是身体的某处。
他愣怔着,飞速撇开了双眼,心头颤了一下,手指微微捏紧。
薄枝双手推开屋门之时,丝毫不知她背后的男人,已经悄悄红了耳尖。
她背对着合上了屋门,透着浑白的窗纸,身体靠在门上,扭身看向还立在院里的人。
院内男人没有久留,见人离开了,薄枝才松了口气。
她卸下了朝带,揭开身上的衣衫,扔在了汤池边上,默默将身体浸在了池水之中。
汤池中是活水,很是温烫。
温度与上次相同。
冷不丁让她想起那次,裴怀瑾对她的逼问。
她并非极为倔强之人,却每次在面对他时,将性子里的顽固发挥到了极致。
从前她一心与他为敌,便从不顾及什么,哪怕她捅了他的心窝子,也敢与他硬碰硬。
可如今不行,她与裴怀瑾达成了某种利益上的一致。
她需要他的帮助才能查薄家案。
薄枝借着热气醺氲着脸颊,想着之后她可能需要克制一些自己。
若是她再无所顾忌地一心治他于死地,惹恼了裴怀瑾,对她而言是不太好。
她泡着热汤,身体松软了下来,舒适的在水中仰着头,惬意酥麻的滋味流淌在了四肢百骸,连骨头似乎都懒了起来。
屋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响起,薄枝猛的抬头,喝道:“是谁?”
一道年迈的女声传来:“大人,将军让老奴给您送衣裳。”
薄枝听到来人是女子,便松了口气。
“放在外桌上便出去吧。”
“是。”
待门又重新合上,薄枝洗净了身子,才从水中出来。
她赤身来到了桌前,看了眼准备的衣服,手指一顿。
他给她准备的衣服,是月白色的。
薄枝看着这套衣服,眉头紧锁,眼睛在那堆脏衣服和月白色衣衫上来回徘徊。
终究她还是闭了闭眼,一手捞过这套新衣,走至了屏风后头。
衣服穿上后,奇异的合乎薄枝的身体。
她重新将胸前缚住,微湿的发丝被她用布慢慢擦干。
等这一切做好后,天外早已黑透。
薄枝推门而出。
院内,不知何时凭空多了一处木桌,男人坐在桌前,上面预留好了烹好的茶。
裴怀瑾身上裹着一件裘衣,衣袍已经换了另一套。
见薄枝出来,他向她招手,示意她坐。
夜深寒凉,尤为是裴怀瑾这种受了重伤的人最不好受。
当然还有薄枝这种体质特殊的人。
她尤为怕冷。
薄枝刚刚坐下,便见对面男人起身,将怀中的一件雪白狐裘盖在了她的肩头。
她直觉一袭暖意侵入,似乎还带了他身上的气味,薄枝抬头看他,与他的眸子对撞。
她有些微愣。
裴怀瑾给她披衣的手指撤回,重新坐了回去,与她面对面。
薄枝也不知为何心口有些不舒服,端起桌上的茶欲饮,手指却被他抓住。
她疑惑看他,听裴怀瑾淡淡道:“茶凉了。”
而后他从她手心拿走了杯子,将茶泼在地上,给她倒了杯新的。
“喝吧。”
修长的指骨停留在她的眼前,又撤了回去。
她怔怔拿起了杯,将茶一饮而尽。
薄枝仰头看月,复又望向裴怀瑾:“何时送我回大牢?”
裴怀瑾只道:“不急。”
后又补充:“今夜会送你回去。”
院内只留了一盏烛火,在二人对坐的桌旁,剩余则是寂寥昏黑,偶尔树上会有两声鸟叫,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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