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宫的云嫔没了。
也就沈道被杀左右一两日的事,或许就是叶静慈免了请安那日。起初瞒得严严实实,后来不知怎么传开,李青棠才听说这件事,但那时已然是传言了。
杜熙说是他杀,死状不好看。
杜熙从杜寒英那里回来,有用的没用的说了一堆话,李青棠听着却句句入耳,这让她感觉到一丝活气。
“安婕妤呢?”
“公子说,那歹人原本是冲着安婕妤去的,不想最终死的却是云嫔。”
“你家公子从何而知?”
“皇上口中得知,姑娘说那日皇上来这里看起来很不好,想必也有这件事在内。”
“云嫔,安婕妤,安婕妤,云嫔,李青兰,周淮安……我就知道他们两个还没了干净,那时说李青兰是白玉令令主我便不信,如今看是有人按耐不住动手了。”李青棠看着正在故云阁院子里“驱邪”的大师,脸上依旧是平静。
声音很大也很乱,没人听得见她说什么,她脸上虽平静,却不难理解为虔诚,唇齿碰撞,难说不是在祈祷,为这一方小院。
“花都府呢?”
“花都府内依旧是匡旭大人为大,但因沈道之死至今未传扬出去,只说是告病,匡旭上任恐要等穆良国使臣走后了。”
李青棠让杜熙问过杜寒英沈道到底是谁杀的,答案是不重要。杜寒英派人查过那个女使,但查无此人,沈道之死倒是随口一句就能传出去,可李仞盯得紧,为了不沾身,最好是花都府内的人来做这件事,也因此迟迟没有动静。
“我想,老师已经在花都了,那封信只是一个借口,如果真是这样,杜熙,和你家公子说千万留心,纵使言行不一,我的老师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至善便能至恶,是圣人就能是歹人,他会疼惜我、栽培我,也能利用我、毁了我,杜寒英离我太近,比我的父亲、舅舅、兄长都要近,他想要做事,为求稳妥,杜寒英一定是他首选,何况杜公还同他都在辅天阁九公之中。”
“属下明白。”
“花都热闹啊,百花争艳,倒是应了这春景。”
那日之后——和李仞交锋之后,李青棠发觉到自己阴暗冷血的一面。
倘若顾简之不会来看她大婚,而是稳稳待在花山,即便与李仞有什么暗中交易,她权当看不见。可一旦来了,那不出山的老师再次来花都了,也就不好说了。
“希望那天是个好天。”
李青棠阖眼双手合十,心中空空什么也没念,转身离去。
不出李青棠所料,顾简之来的很快,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红尾和许司一。
眼看大婚在即,宫内宫外张灯结彩,大红喜绸铺天盖地,宫人太监忙来忙去,杜熙这次没能见到杜寒英。
李青棠看着一屋子的箱子盒子瓶瓶罐罐,“无趣”二字都要写在脸上了,见杜熙回来才有几分欢喜:“怎么说?”
杜熙看身后明华宫里的宫仆各有各的忙碌,确定说话不会被人听了去,走进偏殿才说:“姑娘,属下没有见到公子,听人议论,似乎是您的老师来了,公子正陪同皇上见客。”
李青棠听了却松口气:“我只猜测会很快,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要来,谁也挡不住。”
“话虽如此,但这明摆着是冲咱们来的。属下还看见了萧将军。”
“萧文广?是了,”李青棠点点头,“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一直说是被派出去了,始终不得而知究竟做什么事去,明日大婚,他身为我的舅舅是该回来。好啊,人是越凑越齐,我何其荣幸。”
“还有许大夫和红尾。”
“回来了?”
“回来了,他二人是跟着您的老师一同到皇上书房的,但进去之前与属下对视了一眼,许大夫忽指着一盆花对您的老师说‘老爷子您看,棠花开了’,您的老师说‘你识草药从来不错,但是花草树木屡屡出错,天生是做大夫的,那哪里是棠花,分明是兰花’,许大夫说‘原来是兰花啊’,就这样。”
“棠花开了,不是棠花,是兰花,不是李青棠,是李青兰。”李青棠这般说着,似乎是解释给杜熙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白玉令至关重要,周淮安当年那般对李青兰还能死里求生,他得知道点什么,安婕妤在云嫔那里不再受宠,和在冷宫没什么分别,即便如此还要被杀,周淮安在宫外,安婕妤在宫内,不是周淮安出了什么事,就是时候到了,安婕妤不得不死,又或者,他们手里攥的那点事已经不构成威胁。”
“姑娘要不要现在去见一见安婕妤?”
“要,就是在等李仞脱不开身的时候去,明日我就要出宫去,原本是想在宫里做些什么的,但如今的情形什么都做不了,可明日一旦出宫就是大婚,至时所有目光都在我身上,宫里万一再有什么事呢?到时候就晚了,我甚至不需要由头,皇上顾不上我,皇后管不了我,我想,无论今日我做了什么事,皇上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处置我,走,去一趟。”
兰溪宫位置有些偏僻,风能来、雨能来,但皇上不能来,或者说皇上的轿辇不会来。
“这是冷宫。”安婕妤这般说。
周其宁,有些日子没见了,犹记得夜宴初见,卢诗月说她便是如意宫中安婕妤,婉宁公主的驸马左都御史周淮安周大人是她侄儿,在族中辈分大些。
“殿下千金之躯,圣宠在握,不该来。”安婕妤款款正正行着礼,这里挂了一日白,因着重华锦宁公主要大婚,很快便撤了。
这让李青棠又想起了阮筠,那时她才进宫,大雪夜,她惊魂不定。
“我只是想来看看。”李青棠寻不到一处能落座的地方,尤绵……也就是云嫔没了后兰溪宫的宫女都少了大半数,李青棠也只看到一个小丫头陪在周其宁身边,她深深伏拜。
杜熙给李青棠搬来一把椅子。
“起身吧,我不喜这样的大礼。”
周其宁在那小丫头地搀扶下起身,她面无血色,满脸倦态,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云嫔娘娘还在时兰溪宫里还能拿出些茶叶,好与不好总归是有的,可云嫔娘娘去后这宫里被搬的不剩什么了,更没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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