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女子面色苍白,薄如宣纸。这几日她吃不进东西,除了药偶尔喝点白水。
青年男子浅扬起唇角,“好。”
谢桃花明显惊讶,她正眼瞧过来不知该说什么。
空气一时间安静。
“昨日阿胥哥哥给我买了蜜饯,可好吃了。”
中药喝久了,嘴里必定苦。徐凝从锦囊袋子里掏出几颗,塞到谢桃花嘴里。
晒干的梅子,酸甜发散中和苦味,大夫告诫要少吃过甜的食物,花行考虑到她身体,家里没再买过。
“这样喝药就不苦啦。”
勺子喂到谢桃花嘴边,就着喝下去,确实不那么苦。
徐凝松一口气,虽说良药苦口,喝久了都会烦。
小姑娘情绪全写在脸上,徐凝去如厕间隙,谢桃花吐出果干。
“咳、咳”
花行疾步过去轻拍后背,“我熬点雪梨羹,待会儿喝一点。”
女子摇摇头。
“总得喝一点有味的,整日喝药味苦,越来越不想吃东西,身体还怎么好得了,又怎么能完成她的遗愿?”
墨眉紧蹙,堂溪胥说不上话,虽然花行语气严厉但他是赞成的。
院子里的杏花摇摇欲坠,昨夜刚下过雨,一簇浅粉沾了点水,碎在不起眼的暗处。
徐凝回来时,给窗户口敞了个口子。
“外面出太阳了,今日无风,暖和得很。”
花行警告的眼神消下去。
暖阳穿过细缝在谢桃花手背上化作金线,那块地方暖暖的,另一只手去抓,怎么也抓不住。
“好了,看也看了,天也聊了,你们两个早些回去,否则莫夫人要上门找我要人了。”
花行开始赶人。
堂溪胥负手,饶花行转一圈:“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前线有重要战事,爹娘他们都上前线去了,就让我们来你这儿呢。”
花行恍然大悟,他说怎么今日这两小家伙来的时候,各背一个包裹,原来是在这儿等他。
花行扶额,给两人找了间合适的屋子。
“我这里就这么点大,反正就几日,你俩挤一挤。”
“里面有床,帘子后有个小榻,刚好合适。”
酒肆空出来的是一间书房,这张床还是临时找人搭的。
花行走后,堂溪胥转身,徐凝抢坐上床:“这里归我,你,就那儿了。”
小姑娘向小榻伸头。
少年欲言又止,算了,她是我妹妹,母亲说妹妹是要宠的,何况小葡萄身世不好,更要多加照顾。
“行了行了,我是想说夜里降温快,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
小姑娘别过头,月亮脸浮起点点红晕。
“哪用,挺合适的。”
“你说什么?”
少年俯身侧首,右耳凑近小团子。
行,又来这招。
“我说,不!用!”
甜糯的女童声震天响,堂溪胥的耳膜震了震。
少年捂住耳朵直起身:“不用就不用,那么大声干嘛。”
“怕你年纪大听不见。”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小嘴抹了多少毒。”
少年皱眉不悦。
“百家饭啊。”根据徐凝捏造的身份,脱口而出。
堂溪胥悻悻闭上嘴,心里倏然升起惭愧,怪自己嘴贱。
这一两日大概是大夫开的药有效,谢桃花精神不少,饭吃得进,身体有力气,脸上气色好许多。
花行每天都在唱曲,还是那首《桃花扇》,偶尔也会换点别的,但大多是这个。
白日的时候,花行会换上戏服化好妆,院子里搭个戏台,比较正式地唱。
上一世,听花行唱一曲,千金难求,徐凝除了在不惑城听他正儿八经唱过一回,再也没有过,大多哼几声。
也不知谢桃花怎么回事,忽然开始做衣服,给徐凝做了好几身,合身的,大一点,夏天的冬天的都有。
“姐姐别做啦,伤眼睛。”
女子笑笑,继续绣。
徐凝看向花行,没好气道:“你也不怕累着你夫人。”
花行笑而不语,看着黑棋落下自己输了,“且慢,我不是想下这里的。”
“你这人,怎的还悔棋,谁说的落子无悔了。”
徐凝捂嘴偷笑,花行现在下不过堂溪胥,十年后不仅下不过还给他打工。
“你笑什么?”
莫名其妙的,自徐凝到堂溪胥家起,总是喜怒不定,堂溪胥时常疑惑。
“没什么,就是想笑。”
眼泪花打转,徐凝收住笑脸。
……
“怎么回事?”
“晋国人怎么会突然来?”
朝廷早年派莫文青与晋国签订条约,约定十年内互不干扰,如今离十年之约还有小半年,这会儿忽然来人恐有变故。
堂溪菀询问众士兵。
“前些日子来了伙人,普通百姓打扮,没多想,怎料进城后四处作乱,虽未伤及百姓,可毁坏不少东西。”
陈清风接着道:“我带一路人上去制止,发现非寻常百姓。”
“一番拷问得知是晋国人。”
“他们就这么容易说了?”
“原说是过路的西洲商旅客,后来我守夜听到他们讲晋国话。”
陈寅补充:“而且,这些人武功高强,看路子像是中原来的。”
在晋国,又武功高强,也只有冽胤教了。
“那个人回来了?他当年身中剧毒,就算好了也难以这么快醒过来。”
另一小将疑惑:“不是他还能是谁?”
沉默许久的莫庭舟想到什么:“我记得冽胤教四大护法之一,北方护法宋堇笙是晋国人。晋国有一皇子叫贺兰笙,听说他重病缠身,蜗居于宫中。”
“贺兰笙就是宋堇笙,那这可就棘手了。”
所有人神色凝重。
“将军,闻凉公公来了。”
一侍卫打破屋里的寂静。
“莫将军,近日可好啊?”
“有劳公公挂念,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阴柔俊脸墨眉微挑。
院墙杏花树孤芳自赏,边塞夜风漫卷,纷至沓来,孤夜寒星甚有几番碎晶美感。
堂溪胥剪掉灯芯趟上软榻:“安心睡吧,有事唤我。”
徐凝抠玩着锦被上的线口,有意无意问道:“哥哥,出什么事了,爹娘为何如此着急?”
四周寂静,半响没传来少年的回应。
“哥哥?”
徐凝坐起身再问。
碧纱厨后的少年翻了个身,喃喃道:“睡吧,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隔了一会儿徐凝再问道:“是与那个叫贺兰笙的有关吗?”
黑暗处的少年倏然睁开眼,神色清明。
“无论发生何事,都有我在,有爹娘,有阿兄在,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女孩哑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你不是说要给娘绣个手绢吗,明日就开始吧,免得一天没事做,东想西想。”
一条长黑线涌上少女额头。
虽说前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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