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琛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就感觉手腕被人一把拉住,下一秒,她被毫不客气地按回了椅子上。
“你干嘛?”她下意识地挣了一下,但阮秋的手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
还没等阮云琛反应过来,一块毛巾直接罩在了她的头上,伴随着阮秋低沉的声音:“头发擦干。”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却又压得很低,像是怕吓到她,又像是某种温柔的训斥。
毛巾落下的那一刻,温热的布料贴着湿漉漉的头发,阮云琛猝不及防地愣住了,甚至没来得及挣扎。
“我——”
阮云琛刚开口,就感觉毛巾顺着发丝轻轻擦过,动作不紧不慢,力道刚好,像是安抚,却又好像不是。
“别动。”
阮秋站在她的面前,低声开了口,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力量。
阮云琛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毛巾摩挲着头发,带着一点点温热的潮气。缝隙里能看到阮秋垂下的眉眼,那表情安静而专注,就像是在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动作很轻,但却带着一种笃定的熟练,让阮云琛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该尴尬,还是该感动。
阮秋擦头发的动作很慢,像是故意拉长了时间,却又像是真的在仔细地擦干每一根发丝。
他的手穿过毛巾,指尖的力道极轻,像是在描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留下。
阮云琛觉得自己有点晕。
不是头晕,而是那种奇怪的、被笼罩在一种细腻而柔软的情绪里的眩晕感——可能是太累了。
对,可能是太累了。
就在这时,毛巾忽地被拿走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阮云琛愣了一下,随即她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肩膀,刚想站起来,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手按回了椅子上。
动作干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阮云琛的心猛地一跳,甚至比刚才毛巾落下时更剧烈。她抬头看向阮秋,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多了点恼意:“又干嘛?”
阮秋站在她身后,低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头发没干,睡觉会感冒。”他说,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一种自然的理所当然,“再用吹风机吹一下。”
阮云琛看着他,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来,可他只是转身去了厕所,从里面的柜子上拿了吹风机回来,插上电,打开了开关。
温热的风从她的耳边拂过,带着一点点轻微的嗡鸣。阮秋站得很近,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小心地分开湿润的头发,动作慢条斯理,专注得过分。
阮云琛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点,试图拉开些距离,但他的手却轻轻压住了她的头顶,力道不重,却让她再也动不了。
“别乱动。”他说得平静又自然,仿佛只是随口的一句提醒。
可这一切却让阮云琛更坐立难安。
那种若即若离的触碰,温热的风声,耳边的嗡鸣,都像是在无声地拉扯着她的神经。她紧绷着身体,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却又忍不住瞥一眼他低垂的眉眼。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仿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姐姐,而他只是一个尽职的弟弟。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里乱得厉害。
那种细腻的触感像是一根根羽毛,轻轻扫过她的神经。
阮秋的手指从头顶掠过,落在发尾,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却又偏偏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每一次指尖的停顿,都像是刻意停留,却又无比自然地继续向下滑动。她的呼吸有些乱,不由自主地往前缩了缩,想要避开,却又只能僵着身体,愈发坐立难安。
吹风机的嗡鸣声忽然停了下来。
阮云琛一愣,仓皇着想要起身,却在下一刻,一阵温热的气息靠近了她的脖颈侧。
阮秋的动作带着几分随意,却莫名让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从背后带着一种近乎保护性的姿态,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原地。阮云琛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热气贴着脖颈侧扫过,细细密密,像是针尖一般扎进了皮肤里。
她几乎不敢呼吸,仿佛所有的动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息锁死。她试图往前挪一点,却发现阮秋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压,她就彻底动弹不得。
心脏在胸腔里扑通狂跳,几乎要震碎骨头,像是迫切地想把那温热的呼吸推远一些,再远一些。
“你的头发沾在脸上了。”阮秋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平静,却偏偏像火星一般落在她的耳边。
阮云琛屏住了呼吸,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摆。下一刻,她感受到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像是一根羽毛,轻而慢,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慌的笃定。
有一根断掉的发丝被从脸上拿了下来。
“粘脸上了。”阮秋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依旧那般平静无波,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阮云琛愣在原地,后背还维持着紧绷的弧度,像是整个人都被钉在了椅子上。她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而阮秋已经松开了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作淡然,从头到尾不带一点多余的情绪。
阮云琛愣在那儿,脊背依旧僵直,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鱼,冻得连呼吸都迟了半拍。她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几次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谢谢。”隔了好半晌,她才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嗓子却干得像磨砂纸,声音也哑得不像自己的。
阮秋低头笑了一下,手里那根短短的发丝在他掌心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被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他直起身,把吹风机的电源拔了去,语气轻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说完,他转身去了浴室,把吹风机收回了架子上,动作平稳自然,甚至连背影都显得无懈可击。
阮云琛却怔怔地坐着,连脑子都是空白的。等她终于从方才那股莫名的僵硬里抽身出来,阮秋已经收拾好了,背影快要消失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
阮云琛愣了愣,脱口而出:“都弄完了?”
阮秋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回过头,眉目平静,嘴角却挂着一点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姐姐还想让我弄什么?”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阮云琛听在耳里,却像是一根针扎进了神经,麻了一阵,又猛地传来一股热。她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
“……没有。”她的声音紧绷得过了头,连目光都不敢往阮秋身上多停留一秒。
阮云琛僵直着背,迈着刻意保持自然却异常僵硬的步子往卧室走去,脚下像灌了铅,膝盖不听使唤地打直。
而就在快要关上房门的时候,阮云琛下意识地抬眼往外看了一下,却是直接撞上阮秋的目光——他还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插着手抱着胸,倚着门框,嘴角那点笑意像是为了等她。
阮云琛猛地僵了住,像是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
“早......早点睡,明天还有任务。”她憋出一句话,语速飞快,几乎是带着点慌乱地扔下这句之后,用力关上了房门。
门板合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阮云琛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阮秋的房门合上的声音,才低头松了一口气,可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散不下去。
走到床边,她用力躺了下,身体却越发不听使唤,整个背都僵硬地贴在床垫上,手心甚至微微发热。
那种莫名的燥意从胸腔扩散到耳尖,像是一场燎原的火。
阮云琛抬手捂住脸,指尖贴着发烫的皮肤,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心里的翻腾。
“……莫名其妙。”她低声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可即便关了灯,闭了眼,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还是如影随形。
——烦。
好烦。
别想了。
天变得凉了。
雨一直下,下得好像天要漏了似的,从早到晚都没有半点阳光,仿佛一整天都是黑夜。
风暴快要来了——
对,风暴快要来了。
宋祈在危险的边缘行走了太久,敏锐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警方的动作越来越密集,资金链上多个点被切断,甚至连天安基金的负责人都逐渐抽身。
他的对策简单粗暴:孤注一掷,进行一场赌上一切的交易。
这笔交易牵扯了他过去十年的积蓄,也攸关他的未来。
目标是码头上的一批走私货物,内有稀有矿石和武器零部件。这是一场赌命的交易,但宋祈已然被逼到别无选择。
本来和安堂的势力在被摧毁后,重新整合就已是千难万难,而如今,社会的变革更是让人寸步难行。
科技的进步让警方的技术手段更为先进,网络监控无孔不入,甚至连银行的账户冻结和交易追踪都能瞬间完成。
宋祈曾经凭借经验和直觉规避的风险,如今早已被精密的数据和逻辑算计得无所遁形。
天不遂人愿。
他原以为与警方的这场博弈不过是旧日的重演,却发现对手已然脱胎换骨。拖得越久,主动权越多地落在对方手中,而他唯一能掌控的,只剩下时间。
失去这次机会,他的王国就会坍塌。
宋祈的信任范围早已缩至一个极小的圈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把阮云琛推到了这场交易的中心。
他知道她有能力完成任务,也知道她的忠诚是存在裂缝的。但越是如此,他越想试探出她的极限。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赌的却是他的生死。
阮云琛心中忍不住想要冷笑。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想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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