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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第 55 章

从外面回来后,蒲与荷就陪着秦舍意收拾了下那大包小包的日常用品,她举起一件小小的印着棕色小熊的宝宝衣服,比划了两下,忽然笑起来:“好可爱。”

秦舍意抬头看她,眼神十分温柔,蒲与荷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可对方却在那一瞬间回避了她的视线,拿着叠好的衣服回了卧室。

秦师兄不高兴吗?

蒲与荷有些疑惑,联想到今天的那通电话,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的家庭关系不好?不会又有什么豪门恩怨吧?或者是那种鸡飞狗跳的家长里短?

蒲与荷有些担心,她洗了点水果,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秦师兄,我进来了?”

秦舍意忍俊不禁:“进来吧。”

“嗯。”蒲与荷端着个果盘,放到桌上,莫名有些拘束,虽然这个卧室她之前也溜达了一圈,没觉得哪里不同。现在秦舍意站在这里,窗外的日光刚好洒在他的肩头,淡淡的暖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飘满了房间每个角落。

好慈爱的感觉。

蒲与荷的脑子里很不合时宜地蹦出这么个台词,她想,虽然是剧本设定,但要是秦师兄的话,她也能接受这个小孩。

蒲与荷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秦舍意再次叫她,她才回过神,对方有些担心:“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在想爸妈的事情。”

在经历了无数个离谱剧情后,蒲与荷的接话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只是她刚说完,秦舍意的脸色又黯淡了些许,蒲与荷一看,不得了,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她忙安慰道:“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我来打电话和他们说。”

秦舍意愣了愣,而后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好,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可我看你总是不开心。”

秦舍意闻言,沉默良久,蒲与荷有些着急,抱住他:“你不要一个人憋着呀,和我说说嘛,我来想想办法。”

虽然不一定奏效。

蒲与荷有点难受了,全然忘记自己还挂在人身上,秦舍意搂着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晃了晃:“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什么过去了?”蒲与荷开始发散思维,“总不能是他们嫌弃你生不出来吧?”

秦舍意一怔,小声说着:“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嗯?”

我的天呐,原来我这次拿的剧本是封建大家长啊!

蒲与荷一脸忧愁:“秦师兄,要不我们就别去了吧,我可以装病。”

“装病这个主意不好,爸妈肯定会来的,到时候还是一地鸡毛,不如就回去一趟。”秦舍意耐心劝说着,蒲与荷便没有再坚持。

晚上,好几辆车停在了他们家楼下,车前灯一晃而过,正在阳台收衣服的蒲与荷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谁家这么大排场?”

她刚转身回了客厅,就听见门铃响了,秦舍意正准备去开门,蒲与荷就蹿到了他前面:“我来。”

像我这么有道德水准的主角,怎么会让孕夫做这些事?

蒲与荷正自我感动呢,一打开门,就看见晋思齐那张死人脸杵在门口,她顿时瞪大了眼睛,“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天呐,大晚上闹鬼了。”

蒲与荷吓了一跳,怎么这个剧本里还有晋思齐的戏份?难道他也是固定npc吗?

秦舍意见状,走上前来:“怎么了?”

蒲与荷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摇摇头,他便要去开门,蒲与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很是紧张。秦舍意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并再次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大管家。”他微微点头,晋思齐也非常客气:“夫人。”

蒲与荷:“??”

夫人,谁?

晋思齐又转向她,恭恭敬敬地向她鞠了一躬:“大小姐。”

蒲与荷:“???”

坏了,难道这个世界,我家有皇位要继承?

蒲与荷盯着晋思齐,满脸戒备,对方波澜不惊,仍是毕恭毕敬地说着:“大小姐,老太太派我来接您和夫人回家,请上车吧。”

“哦。”

蒲与荷还算淡定,她挽着秦舍意的胳膊,就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下了楼,晋思齐为他们打开车门,蒲与荷刚准备钻进去,就被扑克脸拦了下来。

“大小姐,您坐前面那辆。”

“哦。”蒲与荷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拉着秦舍意就要换车,结果晋思齐又说:“夫人坐这辆。”

“为什么我们不坐同一辆?”蒲与荷很奇怪,晋思齐也很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只再三强调这是家里的规矩。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我不同意。”蒲与荷非要和秦舍意坐同一辆车,晋思齐也没有太强求,毕竟这是他们家的家事,他一个打工人没理由触这个霉头。

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蒲与荷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早就漆黑一片,街边的路灯全都亮了起来,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是灯火辉煌,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

这会儿赶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晚饭。

蒲与荷一回想,她虽然经历过一次豪门恩怨,但那时候她只是路过的配角,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为主角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饿,早知道先吃点再出来了。

蒲与荷一饿肚子就会晕车,原本好好靠在座椅上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歪了歪身子,倚在秦舍意肩上。

“难受吗?”对方关切地问着。

“嗯。”蒲与荷细声细气地回答着,又往人身上挤了挤,秦舍意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垫垫吧,到那儿还要一段时间。”

“这么远?”蒲与荷嘴一撇,有些不高兴,秦舍意撕开包装袋,将巧克力喂到她嘴里,说着:“是啊,我们好久没回去了,你当然不太记得。”

“哦。”蒲与荷嚼着巧克力,甜而不腻,非常好吃,心情也好了很多,就开始放空大脑。放着放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她能见到晋思齐,那就意味着,她有可能会遇到其他人,比如说……

蒲与荷一个激灵,突然抓紧了秦舍意的手。

“还难受吗?”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蒲与荷有点晕,但她还是振作起来,嘀咕着:“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虽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失败。

蒲与荷真心难受,感觉自己像个只会画大饼的渣A,偏偏秦舍意还总是安慰她,这种负罪感就更严重了。

这就是爱吗?

蒲与荷觉得秦舍意并不是爱她,只是爱着一个剧情里和她同名同姓,有着同样一张脸的人。

“秦师兄,其实我人非常好的,从来不乱发脾气。”

“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蒲与荷越想越难受,索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停止这些没用的思考。秦舍意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没有说话。

车队平稳地驶入了一座中式庄园内,一轮明月高悬,高大的钟楼发出悠扬的声响,指针正式指向夜里九点。庄园内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肃穆的气息,一眼望过去,只有满目的凝重。

蒲与荷跟秦舍意被前呼后拥地送进了大门,晋思齐依旧是个面无表情的机器人,鞠躬都是标准的45°,一丝不差。蒲与荷看了眼头顶那些复古的雕花装饰,又看了看脚下柔软的地毯,默默攥紧了秦舍意的手,以她浅薄的经验来看,他们马上就要踏入火坑了。

心情微妙。

“小妹。”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云阳郡主?

蒲与荷一顿,等等,她叫我什么?小妹?我这辈子真是皇亲国戚了?可目前来看,这明明是现代剧本啊?

大清早亡了!

她一下愣在原地,秦舍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她才反应过来,点了个头,佯装镇定地说道:“嗯。”

她抬眼,目光穿过云阳郡主,落到了那分两排坐着的男男女女身上,打扮得体,举止优雅,就是脸色各有各的古怪,虽然每个人都在笑,可骨子里的冷漠挡也挡不住。蒲与荷一点没有回避,坦然地接受了他们的审视。

云阳郡主领着他们坐下,秦舍意小声说了句谢谢,对方笑笑,没有过多的表示。

“小荷。”

主座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缓缓开口,蒲与荷感觉她是在叫自己,就应着:“哎。”

是叫奶奶吧?

蒲与荷思索着,就听那人又道:“我听你爸妈说,你们有孩子了?”

“嗯,两个月。”

“那就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住在这儿,好好休养,剩下的事情,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蒲与荷一听,不对劲,什么事情是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的?这就是个生怀流的剧本啊,那……

她沉吟片刻:“奶奶,您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我目前没有打算要在这里长住。”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顿时黯淡下去,左边第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忽然帮腔:“小荷,你一走就是好几年,你奶奶想你想得不得了,现在孩子有了,你爸妈也不会再给你压力了,你就在这儿住上几个月,陪陪你奶奶不行吗?”

蒲与荷一头雾水:“想我的话,我时常回来就是了,反正开车也就两个小时,挑个周末回来住两天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一直住在这儿?还有,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女人面露不虞:“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奶奶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更该把话说清楚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判断。”蒲与荷更是莫名其妙,对方更是不悦:“行,等你爸妈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他们交代。”

“交代什么?我是犯人吗,要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审判?”蒲与荷脾气也上来了,直接顶了回去,拉着秦舍意就要离开这里,老太太一声低喝:“站住。”

云阳郡主也赶紧拉住蒲与荷,哑着嗓子规劝道:“小妹,别跟小姨置气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

“她哪里有理?她分明是胡搅蛮缠。”

蒲与荷话音未落,就见那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重重敲了下地板:“住口,我还管不住你了?”

这和我小时候看的玛丽苏电视剧有什么区别啊?下一秒是不是要我跪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发誓不会娶这个男人?

蒲与荷莫名想笑,那老太太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你的房间去面壁思过。”

“哦。”蒲与荷现在情绪还算稳定,并不想和人吵架,就心安理得地拉着秦舍意回了房间。

等等,我的房间在哪儿?

她脚步一顿,但秦舍意没有停留,他挽着这人的胳膊,先出了会客厅,再顺着走廊,往东边走,上了二楼,左手边第一间就是。晋思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像一只静悄悄的幽灵,蒲与荷感觉后背发凉,好在对方只是给她开了个房门,就识趣地退下了。

蒲与荷赶忙将房门一关,反锁上:“这里好奇怪,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天太晚了,这里又偏僻,打不到车的。”

蒲与荷:“……”

有种在玩密室大逃杀的感觉。

这压抑的氛围,这复古的建筑,这群看上去好像从封建社会穿越过来的老古董……

蒲与荷倒吸一口凉气,秦舍意安慰道:“没事的小蒲,你奶奶只是看上去比较严厉,其实对你还是很疼爱的。”

蒲与荷欲言又止,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奶奶啊,要她怎么体谅!

半晌,她才支吾着:“其实,我好久没回来了,有几个人我都不太认识了。今天那个说话的穿旗袍的阿姨是谁啊?”

“是云阳的妈妈。”

“哦。”蒲与荷刚要点头,又猛地回过神,“等会儿,云阳叫我小妹,那她妈妈不就是我妈妈?”

秦舍意愣了愣,眼底闪过些许不可思议,可他很快调整了状态,不动声色地掩去了这些复杂情绪,垂眸道:“她是你小姨,不是你妈妈。”

“哦。”

蒲与荷恍然,原来她和云阳郡主是表姐妹。

“你奶奶本来是想撮合你跟云阳的。”

“??”

蒲与荷瞪大了眼睛:“近亲结婚?这是违法的吧?”

“你们家族都是近亲结婚的。”

“我靠!”蒲与荷一个没忍住叫了出来,立马又压低了声音,“近亲结婚,那生出来不都是傻子吗?”

“你是比较聪明的那个。”秦舍意笑着,眉眼温和,蒲与荷一脸深沉:“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种事情本来就违背了人类遗传规律啊。”

“这我不清楚,当年你奶奶说是为了保证家族血统纯正,保证这一脉香火繁荣昌盛,极力阻止我们结婚,你跟她闹了很久,然后就离开了家里。”

“……”

这是封建的问题吗?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蒲与荷一把握住秦舍意的手,万分恳切地说道:“我们明天早点起床,早点离开这里。”

对方沉默许久,浓密的眼睫在眼窝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看上去尤为惆怅,蒲与荷还以为他在忧心,就劝慰道:“别担心,我们早点走,神不知,鬼不觉。”

秦舍意听了这话,轻轻地笑了一声:“你那时候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时候?带你私奔的时候?

蒲与荷一想,感觉有点不太妙:“后来呢?我变心了?我对你不好?我嫌你生不出孩子?”

秦舍意忍俊不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让她不要多想,一切都过去了。蒲与荷没有纠结,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改变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结局美好一些。她想着,抱住秦舍意,无言地安抚着。

一派奢华的房间里灯火通明,蒲与荷望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心血来潮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爱心。秦舍意洗了澡出来,正擦着头发,就看见她站在窗前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什么,不由莞尔:“小蒲。”

“哎,你洗完啦?”蒲与荷拉上窗帘,关了大灯,扑到了床上,滚了两圈,钻进了被窝。她比秦舍意先洗完,趁着对方洗澡的工夫,又吃了点零食,现在正是精神的时候。但该聊的天也都聊过了,房间再大,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只能先睡觉了。

蒲与荷刚躺下,就又坐起身:“忘记了,我还没刷牙。”

秦舍意见她捣鼓来又捣鼓去,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不舍,他注视着蒲与荷的背影,问道:“小蒲,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嗯?”蒲与荷叼着个牙刷从半掩着的门口探出头来,含糊不清地问着,“你在和我说话吗?”

秦舍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默默回床上躺下了。

蒲与荷有些奇怪,但没有追问。等她刷完牙,看见秦舍意半靠在枕头上,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划动着,想是正在翻阅什么东西。蒲与荷走过去,小声叫他:“秦师兄?”

秦舍意笑笑,举着手机晃了晃:“我在看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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