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前三天,谢辞返回蓝海市。
车子开进南陵区,谢辞从电脑屏幕抬起头看向窗外,这条街翻新加宽了,附近有两片重新规划的居民区在施工,他以前经常遛狗的公园旁边新建了体育馆,远处南陵区大桥也重新修整过。
这几年蓝海市发展很快,他就半年没回这里,已经有些陌生了。
“谢总,前面好像出什么事了。小助理王宇说。
谢辞视线转向前方,一群人围在爸爸工作室门口,正在激烈争论,墙和大门上不知道被谁泼了红色的油漆,地面上撒得到处都是,一路从门外延伸到门内。
“这谁干的,报复社会?!都第几次了!
“杨老师,快报警!
“已经在报警了,前几次也是,看了监控,那人裹得太严实,到现在没抓到!
“太过分了!这么大一片油漆要怎么清理啊?
“这是清理油漆的问题?就怕是那种心理变态,这次泼油漆,下次捅人!
“卧槽,被你说得我都害怕了。
杨乐焦头烂额,和电话那头描述完现场的状况,挂断后对一群学员说:“这事我会处理的,你们别聚在这里,先进去上课吧。
“好几次了。其中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学员担忧地开口,“这次抓不到,下次肯定还会再来,万一真的是变态,那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新闻上经常能看到这种无差别攻击的,没想到会发生在身边。
“还是等警察来了看看吧,这哪还能静下心来画画?
杨乐听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心说还好兼言老师这几天出差,不然情绪又该受影响了。
余光见一辆宾利开过来,停靠到路边,杨乐扫了一眼车牌,眼前一亮。
其他人一看是豪车,好奇地张望,见后座下来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猜测不是富二代就是大老板,想来是来找兼言老师的。
这几年老师的作品市值飙升,对普通人而言已然是天价,可纵使这样还是一画难求,偶尔会有国内外的大老板上工作室来看画,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谢总!您回来了。杨乐迎接过去。
众人:“??
回来了?这个叫谢总的年轻人是谁啊?
谢辞关上车门,听到这称呼有些无奈:“不用这么见外。
说着,谢辞看向大门:“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杨乐很头疼,把最近发生的事挑重点告诉谢辞。
“最早那次是年初,我陪老师去D国看画展,回来发现大门上被泼了油漆,报警后也查了,但没抓到人,蹲点蹲
不到,监控里又看不出是谁,后来陆陆续续又被搞了三次。
“我爸和谁结仇了?谢辞问。
杨乐:“哪能啊,老师连吵架都不会,更别说结仇了。
谢辞往里走:“监控调出来我看看。
围观的学员们面面相觑,也跟着进去看热闹。
从金属楼梯到二层接待大厅,杨乐手脚麻利地调出监控,侧过电脑屏幕给谢辞看。
“看体型肯定是男的,警方也调取过附近路段的监控,发现他每次都会钻进小巷里跑掉,绝对不是新手。
监控画面里的男人中等身材,穿着黑色棉衣和长裤,头上戴的针织帽压得很低,口鼻用口罩遮得非常严实,大半夜的还戴着一副墨镜。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特征明显的地方,纯纯一路人,可谢辞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陈信宏,他那个“老实稳重的姨夫。
五年了,这人渣也出狱了。
周围的学员们看着反复播放的监控,认真分析,企图能把人找出来。
很快,警员来了。
谢辞没打算参与,示意助理王宇联系安保公司,临时调一批人过来,负责工作室内外的安保工作。
学员们看着谢辞独自穿过画廊往后院的方向去,更是好奇得抓心挠肺,在警员了解状况的间隙,小声问杨乐:“杨老师,那个谢总是谁啊?
杨乐轻声解释:“他是兼言老师的儿子。
学员们:“……!!!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不过父子俩的气质也差太多了。
谢辞视线扫过两侧墙壁上新增的一些作品。
爸爸的画里开始出现鲜亮的颜色,巧妙的作画手法让整幅画看起来更有质感了。
以爸爸现在的身价,已经不需要再带学员维持收入,这个工作室开到现在,一来出于兴趣,二来社恐小老头需要最基本的社交。
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会留给某些人肆意伤害的机会。
小花园里铺满了银杏叶,谢辞看向画室的方向,那里重新装修过,原本的窗户改成了整面落地窗,画室更加明亮了,外面加了一圈木质游廊,放着一把沙发和小桌,小老头画累了就能推门出来,坐在这里撸狗喝茶看书。
总觉得有些羡慕。
他和顾予风什么时候能过上这么悠闲的养老生活?
回到二层小楼,谢辞打开门只觉得眼前一晃,被扑过来的小方撞得后退了半步。
“你也是小老头了。谢辞粗鲁地摸了两下狗头。
按照人类的年龄算,小方快六十岁了,不过可能是土狗的关系,并不显老。
小方摇着尾巴,头不停地蹭着谢辞,激动得呜呜直叫。
“先让我进去。谢辞抓着门框艰难地迈进屋子。
狗子扒在身上不下来,谢辞只能拖着它去厨房,从冰箱里找到一些分装好的肉,盒子上还贴了日期。
他拿了一盒加热,放到狗子面前。
狗子看看肉,又看看谢辞,一番权衡后还是选择了肉。
谢辞半蹲在它面前:“刚才这么激动,结果我连一盒肉都比不过?
狗子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抬头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前爪搭到他腿上拍拍,又收回去继续吃肉了。
谢辞:“……
他这是被狗安慰了?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顾予风,切到通话记录,找到秘书陈锋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稳重。
“谢总。
“你帮我找个人跟着陈信宏。
谢辞告诉他陈信宏老家的地址,边打电话边上了二楼,“还有打听他一家三口最近这两三年所有的情况,不论大小全部都要。
电话那边的男子应下,又说:“峰回技术部的工程师已经到了,正在测试我们从二十多家传感器厂商那里拿的样品。
“我有空会过去看看。
谢辞挂断电话,打开自己的卧室门。
房间里的一切保持着他上次离开时的状态,因为边上学边创业,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些年回家住的次数屈指可数,书桌一角还叠着他高三时写过的卷子,书架上一整排快被翻烂的课本。
谢辞有些恍惚,像是又误闯进了少年时的自己的空间里,时空交错感强烈。
重生过一次,这种玄乎又微妙的感觉让他心慌。
突然想到什么,谢辞摸出口袋里那个纸折的爱心,把它摆在那叠试卷的上面,心慌的感觉一下子就平静了下去。
只有顾予风能让他确信自己身在何处。
手机振动,是顾予风发过来的信息。
【壮硕的小老头,该改名叫老方了。】
谢辞:【那你让方思泽叫什么?】
顾予风:【小方。除了我们这几个,还有谁会叫他老方?】
顾予风:【我明天回去,来接机吗?】
谢辞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几点到?
电话那头传来顾予风松散的声音:“本来下午到,你要是来接我,可以调整到半夜,正好又能偷偷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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