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和杨乐客客气气地将黄毛代理人送到门口,看着人开车离开。
杨乐瞄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小声问谢辞:“小辞你刚才不是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谢辞反问。
谢辞年纪小但稳重,平时确实很少开玩笑也不太可能在那种场合胡说八道杨乐心里当然也清楚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谢辞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老师的画在短短一个月内市值翻百倍简直是异想天开。
往回走的路上,杨乐想了想有些发愁:“我试试联系以前那家画廊吧,说不定他们会愿意代理。”
谢辞却不赞同:“这样求上门太廉价了,爸爸的画市值摆在这,人家也会权衡利弊万一被拒绝爸爸更难堪。”
“可——”杨乐有些说不出口“万一你开的条件没达到连那份买断合同都签不了一时间很难再找到合适的画廊。”
这些年老师的作品一直在贬值很久没有主动找上门的合作方了。
谢辞停下来转头看着杨乐:“杨哥,你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不管爸爸的画市值有没有翻百倍都不可能和这家画廊合作了。”
杨乐睁大双眼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们之前签的代理合同画廊分成比例很高吧?”谢辞问。
杨乐点头:“一半一半,几乎是最高的分成比了。”
谢辞:“如果爸爸的画市值暴涨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杨乐:“肯定马上续签啊!这么高的分成比例不签是傻逼!”
谢辞慢条斯理地点点头:“我就是想看看他们上门求签约时态度会不会和今天不同?”
杨乐一怔看着谢辞走上金属楼梯渐渐回过味来。
这是在钓鱼?!
给人希望等人上钩后再一脚踹了。
看样子谢辞是气狠了。
不过如果一月后谢辞真能做到那可太解气了!
谢辞走到二楼推门进去:“这几天他们会把画送回来?”
杨乐忙不迭点头:“代理合同已经到期所有画都会送回。”
谢辞进会客厅时谢谦还坐在那里。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
谢辞:“先带我去挑两幅画。”
见谢辞神色如常谢谦实在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起身带着人去了自己的画室从一堆作品里拿出两幅放到展示架上。
“这两幅是我最满意的一直舍不得卖。”谢谦问站在身旁的谢辞“可以吗?”
谢辞看着其中一幅油画是爸爸少见的现实主义题材
作品画中是个留着一头长卷发的年轻姑娘眉眼间和他有些相似坐在爬满花藤的廊下正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婴儿。
“这是我妈?”谢辞语气不太确定。
“嗯。”
谢谦伸手抚过画面声音有些沉闷“我很早以前答应过要给她画一幅画可那时候没钱我只能先完成商业作品一直往后拖延结果画完没多久我们就离婚了。”
谢辞没听过父母以前的事不过大体上能猜到。
小姨有一句话没说错爸爸不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为了赚钱整日沉浸作画反而本末倒置葬送了自己的婚姻。
谢辞:“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结婚?”
“你妈说过。”谢谦扯着嘴角笑得发苦“可惜那时候已经晚了。”
谢辞本是随口一说却突然想到他可能也一样不适合结婚。
“这两幅可以吗?”谢谦问。
“质量太高了没必要。”
谢辞挑挑拣拣在角落里找了两幅落灰的拿起来吹了吹“就这俩吧。”
谢谦一看是练手作他自己都嫌弃。
“你准备用这画做什么?”
“有需求就有市场所以先制造需求。”
谢辞看向谢谦认真地说“这两幅画如果成功卖掉
谢谦:“都给你。”
“不用我暂时花不到这么多钱。”
谢辞打量这两幅画“反正你的钱迟早也是我的。”
谢谦:“……”
听说要拿去卖谢谦又犹豫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说想给谢辞换两幅好的。
“被那种人说两句你就没自信了?”
谢辞丢给趴在桌沿的小方一块骨头“那些打压的话都是为了能从你这里低价把画买走别被牵着鼻子走。”
谢谦低头看着饭碗没说话。
他知道有这样的成分但画卖不出去也是事实。
谢辞见不得他这丧气的死样又说:“你是失败的老公失败的父亲但你的画是最好的这点永远不要去怀疑。”
谢谦怔怔地抬起头。
天知道能在儿子口中听到这句话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激励。
谢辞:“要是还不相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谢谦实在担心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辞想了想:“先找个冤大头赚笔快钱吧。”
谢谦:“……啊?”
吃完午饭谢辞给江辰宇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想帮王皓吗?想不想靠自己赚钱帮他?”
江辰宇:“想啊做梦都想!可就我这空有美貌的傻白甜只能去当牛郎。
”
“……”
谢辞看看时间,“半个小时后,在城南大华寺门口汇合,我教你怎么赚钱。”
江辰宇激动地应下:“要去劫寺庙?!和尚比较好对付吗?”
“……别废话,准点到。”谢辞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坐在公交车上,谢辞脑子里捋着上辈子的事。
生意做大后,他认识的有钱人不少,这时间在蓝海市、发展得不错、人傻胆大、有业务需求,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谢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飞宏集团的总裁雷启良,外号雷大胆。
城西科技园正在招标,计划投资过百亿,牵头的是顾家,所有人都想跟着喝点肉汤。
飞宏集团和谢氏集团旗下的科技公司都在争夺科技园的项目。
谢辞曾听雷启良抱怨过,说当年准备得比谢氏充分,却输了,就因为谢氏的副总和顾永安有交情,结果谢氏交付的东西并没有让顾氏满意,还是他去擦屁股,少赚钱不说,还憋一肚子窝囊气。
雷启良这个人胆大心细,他俩以前坑过不少人,干过不少缺德事,算是所有认识的人里,比较知根知底的,坑起来也最容易。
谢辞到大华寺门口,江辰宇已经到了,正蹲在路边的树下等着,见到他立刻跑了过来。
“老谢!”
江辰宇难掩兴奋,“咱怎么赚钱,你说,我配合!”
谢辞把卖画的计划告诉他。
江辰宇:“你要讹——卖多少?”
谢辞环视周围,示意江辰宇跟上:“第一次干,报价保守点,薅太狠就没下次了。”
江辰宇连连点头,又打开放着油画的布袋瞄了一眼,心道这画挺好看的,怎么也得卖个三五千吧?不过和尚有钱吗?
谢辞带着江辰宇在寺庙里到处找人。
雷启良有个习惯,每周日都会去寺庙里拜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缺德事干多了,来净化心灵,顺便让佛祖保佑他发大财。
谢辞不确定他今天是不是一定会来,是不是下午来,只能碰碰运气。
从一点半等到三点半,江辰宇腿都走麻了,坐在挑高的门槛上问谢辞:“有缘人还没找到吗?”
谢辞看看时间,有些犯难。
再等不到,只能下周日再来了。
经过一处禅房,谢辞无意间听到两个老头的争吵声。
“我要那条漂亮的,这条跟泥鳅似的,我不要!”
“这几年你养死我多少条鱼?给你就不错了,还挑上了。”
“这次是被我孙子弄死的,跟我又没关系。”
“管你是谁弄死的,反正就这条,爱要不要!”
“你这死老登,针对我?我就要那条。”
“你要你自己捞!捞到算
你本事。
谢辞看到穿着僧服的和尚气鼓鼓地走了,留下一个穿大衣的老人,撅着屁股趴在院子里的小池塘边捞鱼。
老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谢辞在意地走进门内一看,果然是顾予风的爷爷顾明柏。
这姿势迟早要倒栽葱掉下去。
谢辞看不过去,开口道:“爷爷,您要捞哪条,我帮您?
顾明柏闻言,转头一看,见是个年轻小伙,对他招招手指着池塘:“我要那条彩色尾巴,游得最快的。
谢辞下手,一把就捞上来了。
顾明柏惊喜:“你小子好身手啊!
“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顾明柏叫住他:“我还没谢你呢。
谢辞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小事,不用了。
到下午四点还没等到人,谢辞准备回家了。
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左手戴着好几圈佛珠的中年男人进来,正是雷启良。
谢辞:“目标出现。
江辰宇一激灵,猛地站起来,顺着谢辞的视线看过去:“卧槽,好彪悍的胡子大叔,我们打得过吗?
谢辞看着雷启良点了香进去拜佛,带着江辰宇去门口蹲点。
江辰宇有些怯场了:“真、真去啊?我们这算是勒索吗?
谢辞留意里面跪在佛像前的人,压低声音:“买卖双方自愿,怎么会是勒索,顶多算化缘。
江辰宇:“……
这化缘方式未免粗暴了点。
见雷启良快拜完了,谢辞准备过去,被江辰宇一脸紧张地拉住,低声说:“撑死胆大的,走吧。
江辰宇紧张得头皮发麻,一想到等着他营救的王皓,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编辑信息发到群里。
【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的!】
下面跟了一堆问号。
川川:【你别又干什么傻事!】
老方:【冷静点!】
江辰宇没空看回复,见谢辞走了,立马跟上。
雷启良刚跨出门槛,就被一个高大的少年堵住去路,他往左,少年往左,他往右,少年往右,就是不让他过去。
“找茬?
他的声音粗犷又带着狠劲,吓得江辰宇直飙冷汗。
谢辞却没什么感觉,还是一幅从容不迫的模样:“求佛不如求我。
雷启良正眼打量这个少年:“你什么意思?
谢辞扫了眼门内的佛像,又看向雷启良:“雷总求的事,我刚好能办到,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雷启良看着一糙汉,其实特别相信缘分和命运之类的东西,觉得自己能有惊无险闯到现在,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谢辞一句话把人拿
捏得死死的,和江辰宇成功上了雷启良的车。
半个多小时后,某高端会所包间。
江辰宇惴惴不安地坐在造型夸张的沙发里,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坐如针毡。
见谢辞还是老样子,心道不愧是队长,这心理素质太绝了。
“有话直说吧。”雷启良语气有些不耐烦,却又对谢辞这个人很好奇。
觉得肯定是被耍了,又抱着一丝丝期待。
谢辞:“飞宏集团下有个科技公司,正在争取科技园的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谢氏,对吗?”
雷启良眼尾一跳,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少年。
虽说这些在商圈不是什么秘密,但绝对和这个看起来就十几岁的少年无关。
“你是什么人?”雷启良试探。
谢辞没回答,继续说自己的:“谢氏和顾氏合作过多次,谢氏副总谢诚和顾永安有私交,而你,到现在为止还没能和顾永安说上话。”
雷启良脸色越来越沉,眼神警惕。
谢辞不急不缓的:“其实飞宏的科技公司实力并不比谢氏差,但很可惜,你的实力并没有被看见。”
烦扰他好一阵子的问题被一语道破,雷启良沉声问:“所以?”
谢辞扯着嘴角浅笑:“你想搭上顾永安这条线,可惜找不到门道。”
雷启良眼神一闪:“你有?”
“我没有。”
在雷启良恼怒地要起身时,谢辞再次开口,“顾永安不过就是个副总,有什么勾搭的必要?不如直接找顾永年。”
雷启良诧异地看着这个说大话的少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竟然有些相信这少年真有门道。
“说得简单,怎么找?”
“你应该知道顾永年喜好书法,但其实他更爱油画作品,其中最欣赏的是一位叫兼言的画家。”
谢辞让江辰宇把画拿出来,“刚好我手里有一幅,和顾总手里那幅是一个系列。”
雷启良瞄了眼那幅画,包间里光线昏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再加上他完全没有艺术细胞,看清了也看不懂。
“你要把它让给我?”
谢辞:“我说了,我和雷总有缘。”
雷启良:“开个价。”
“一百万——”谢辞慢吞吞地补充,“美金。”
江辰宇吓得脸都木了:“…………?!!!”
大哥?!!
一百万美金?!!
这哪是化缘,是抢钱啊!
雷启良起身就要走:“就这画一百万美金?什么作家我听都没听说过!”
谢辞:“你觉得贵?”
雷启良:“废话!我是有钱,但不是傻子!”
谢辞:“它要是能帮你拿下十亿的项目,你还觉得它
贵吗?”
雷启良又被他说心动了。
虽然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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