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江.临风渡口
自打苏义围了益州军那一日起,原先只有一个千户营驻扎的临风渡口就被重兵把守了起来,在渡口里停了三四年没有动过的战船也纷纷解了锁,开到了江面上。
苏义知道,自己占通州称帝最大的阻碍不是别的,而是与通州一江之隔的屏州军。
益州军内的将士可以被挑唆,但屏州军内却少有这种人。这些士兵跟着关承业从胡蛮打到西羌,说句难听的,不认皇帝都不会不认关将军。
但这,也是关承业和屏州军最大的问题。
圣人的猜忌,有时候可比外敌难对付。
江水冰冷,每逢日月交替之际,江面上都会起大雾。
上头要求起雾的时候士兵们要更加频繁的巡视走动,检查江上是否有异样。但刚把益州军打的四下奔逃的将士们仍旧免不了心思懈怠。
更何况,江面作战,优势不在于攻方而在于守方。
被分到了巡视江面的士兵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也不耐烦挨着冻继续走来走去了,找了个大石头在背风处就地一坐。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看来我哪天也去镇子里头寻摸个漂亮姑娘给上头送去,早些调往府城才是正事。”
士兵嘟囔着。
临风渡口属通州康兴府辖下,康兴府的府尹因拒不受降,被镇武帝一箭穿心带走了,现在的府尹是在镇武帝手下原先做参将的郑寿。
郑寿为人□□,最喜欢十五六岁的漂亮姑娘,上任后底下的人为了讨好他,从各处或买或抢的送了不少姑娘上去。
就连他营里的千户长,都因为从周边村子里寻了个漂亮姑娘而被调往府城了。
士兵把手里的刀往旁一丢,搓搓胳膊闭上了眼。
“困死老子了,眯一会眯一会,这风大的可别叫我风寒了。”
他满心不耐,因此也就没注意到雾气遮掩下,那一双冷冽的眸子。
一刀将那躲懒的士兵头颅劈下,杜玲猫着腰,往四周摸去。
同关承业猜测的一样,临风渡口看似固若金汤,但因着主将的心思不在此处,手底下的人也都各有各的打算,没几个真的把看守放在心上。
只要他们够快,在上头注意到之前把渡口拿下,屏州军就没了行军之忧。
四周响起几声闷哼声,那是守卫被杜玲一行人干掉的声响。
十八营的将士们按千户长出发时给的指示,迅速往渡口处集中。
杜玲穿着被水浸湿后愈加沉重的衣甲,像轻巧的野猫一般穿行在这些守卫中。急性渡江要求士兵轻装上阵,她没带那把师傅送的大刀,而是带了自己用惯了的柳叶刀。
在渡江的时候,杜玲还想着自己对上通州军会不会下手有犹豫或迟疑。毕竟她几次动手杀人都是因着自身难保不得不动手。
但当她听到那士兵的喃喃声后,便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岔子了。
军纪森严,不侵扰百姓的军队还是少数,更甚至可能只有师傅手底下的兵才有这个规矩。大多数的将军、士兵,对于辖内的老百姓来说,都不过是悬在脖颈旁随时会落下来的铡刀。
自己同母亲分别,千里迢迢到屏州拜师学艺,不就是为这这一刻吗?
叫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看看,女人也能叫他们闻风丧胆。
跟着温朝、师傅打下的基础在这一刻帮了她许多,手中的柳叶刀鬼魅一般划过一个个守卫的脖颈,悄无声息的带走了数十条性命。
跟在杜玲身边的汪庆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冲着自家老大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
外头的守卫基本都被解决了,杜玲一行人虽也有出现伤亡,但只有几个之数。
大家按指令,在仍旧漆黑的夜色里,团团围住渡口。
杜玲的柳叶刀被收了起来,换而出现在手上的是一把一米长的刀,两面开刃,在月光下泛着凉意。
她和汪庆、余万钱几人趴在角落里,侧耳倾听。
“吁——”
一声短促似鸟鸣的声响响起。
杜玲双腿一蹬,带头冲向了敌军的营房。
“杀!!!”
“敌袭!快迎敌!”
面对带着冲天气势突然闯进来的屏州军,还在睡梦中连衣服武器都不在身上的通州军们没来得及反抗便被斩于刀下。只有一些谨慎些的能及时拿了武器同对方厮杀交手。
营地里一片狼籍,火光四起。
通州军后知后觉的吹响了号角,但仍是错过了时机。
杜玲不像其他人一样,随便找个营房便踹开房门厮杀,她一路往营地里头走去,把路上碰到的通州兵全部斩于刀下。
鲜血铺洒在她身上,把她染的像个厉鬼。
汪庆和余万钱没有跟在她身后,两人被反应过来的通州兵绊住了手脚。
“无名小卒之间的交手是没有人会关注的,但若对手是个千户长、或更厉害些是临风渡口的守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临行前,师傅那意有所指的话还留在耳边。
杜玲将面前扑上来的士兵一刀劈开,对上了穿着战甲满脸怒火的男人。
“好好好!居然叫一个娘们一路杀了进来!还真当我林和光是死人不成?!”
林和光拿着双锤的手狠狠一碰,战锤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你是什么来头,报上名来!”
他冷眼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屏州军服饰的姑娘,寒声道。
打架还要讲究你来我往,先互通家门不成?
杜玲不知道,关承业也没有特意教过。
她脚下一跺,拿着刀冲了上去。
林和光虎目怒睁,一锤便把杜玲的刀挡了回去,手上传来的巨力震的杜玲虎口发麻。
她后退两步,感受到了自己同这些老将们的差异。
但她心里没有半分惧怕,只觉得战意昂扬。输算什么,在师傅手底下她就没赢过,只要命还在,手脚胳膊别给弄没了,就能打。
她脚下一转,避开了林和光挥来的铁锤。腰如绷紧的弦一般,在弯到极限后猛的弹出,带着手里的刀往对方后心砍去。
林和光甚至没有转身,只将手里的锤子往后一砸,铁锤带着破风声往杜玲头上砸来,她连忙收了刀,往一旁避开。
锤子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只剩一个锤子了,有利在我。
杜玲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几步上前,踩在那锤子上借力一蹬,拦了林和光想取锤的想法,又把自己的攻势拔高了半米。
大刀带着冲劲往林和光头上劈来,他瞳孔一缩,没有避开,而是将另一只锤子挥舞着举过头顶。
百斤重的铁锤自然不是普通刀可以比拟的,刀被巨力压的变形,就连刀身上都出现了些许裂缝。
这裂开的刀身叫林和光抓住了时机,他手臂青筋暴起,愈发用力往上挥去。
薄薄的刀身承受不住,伴着清脆的声响,断成了两截。
刀片四溅,其中一片擦过杜玲的脸颊,留下一道血迹。
她没管那些刀片,抓住了林和光躲闪的一个空隙,欺身而上。
轻薄小巧的柳叶刀滑入手中,顺着她的动作,划向林和光脖颈。
林和光并没有看到那把柳叶刀,以为这人没了武器,一时不察叫那刀划破了脖颈。
疼痛带着鲜血一起涌来,叫他怒火冲天的脑子冷静了下来。
“大人!屏州军围过来了!咱们快撤吧!”
几个神情狼狈的亲兵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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