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园白日春晖熠熠,朱红,姚粉,白琼,黄兰悉数盛放,流水不绝,夜晚也热闹,琳宫梵宇,瑶草琪花尽显繁盛。
赵元青在温泉氤氲雾气中独自饮酒,神色闲适,她长相锐利英气,浓眉大眼,散着发,平添了几分轻松柔和,只是眼中带着一丝郁闷。
她不主动饮酒,若是饮,偏爱甘洌醇香一类,这酒就正好。
突然,远处仙雾缭绕之处,一位面如冠玉,唇若胭脂,仅着一件宽袖白袍的公子神色惊惶,不时回望,似有人在追赶。他慌不择路,只顾着往前跑,一个没留神,一脚跌入旁边清溪中,溅起四散的水花,再起来时散落的黑发,浅薄的衣衫紧紧贴着身躯,仙姿玉容的脸上长睫尽湿,水珠沿眼角划过,似带着泪痕。
她刚要站起身,公子暗瞪她,她头皮一麻,只得老实坐着。
不冷么?她暗想。
等公子继续前行时才倒吸口凉气地明白用意,只因那衣衫几乎已成透明,蝉翼般薄透,紧接着,没几息的功夫,公子又惊惶起来,再次直直掉入温泉中,溅落的水滴让赵元青稍微挪后些坐着闭眼,但泉中的脚却被人拉住,那手寸寸上移,她再睁开眼之时,仙君已至身前贴近,鬼魅似的开启朱唇。
“求……求贵人救救奴。”眉宇眼眸表面含哀带愁,实则似喜含嗔,手却十分不老实,在水下滑动。
赵元青脑子顷刻成了浆糊,忘了下一句,只呆呆地摸上了他的脸,拨开他缠着脸上的发。
“你……你是何人?”又被瞪了。
“奴,奴乃是琼州本地的青坊艺人,以唱淮曲为生,平日里性情敦厚老实,从不敢轻慢行事,只因上月初八,这园子主人大寿,见我有一身好看皮囊,便她囚禁在此,日日亵玩。”公子美目轻扬,眼尾一红,哀愁地落了几颗晶莹的珠泪。
看起来怯怯畏畏的,叫人怜惜。
“但、但奴还是干净的,我见贵人风采凛然,气度不凡,定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才如此威风,若贵人愿救奴,奴愿衔草结环报答贵人。”他句尾那几句吐音简直千回百转,眼神却十分惹人怜爱,慢慢自水中滑上,身体轻喘着贴紧。
赵元青有些拘束地一字一句回:“啊!竟有如此可恶之人,我若救你,倒也不必说那些虚话……”
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后面忘了,好像是什么敦伦什么的,实在难以启齿。
眼看这位妙龄公子又要瞪她,连忙伸手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又捏住他的下巴以口渡过。
公子到也十分知情知趣,仰着头被迫吞咽之际还能伸手搂住她稳固着轻颤的身体。
一吻结束。
“唔……不、这里不行。太热了,我会晕掉。”公子咬着丰润下唇羞恼地抓紧蝉衣,欲拒还迎地推开她。
她哄他:“乖茂茂,再喝些酒,温泉中,就是要饮些温酒对不对?”一手勾过酒壶倒酒。
燕椿和心跳得厉害,也渴得厉害,见她又一口含在嘴里,眉目沉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喘着,重新迎上微阖双目。他以为她会继续哺给他。
但她却摸着他的脸,把他的双手紧紧钳住,含着酒,燕椿和忍不住睁眼,瞬间脸似艳霞,低头轻声说:“你先放开。”
赵元青只摇摇头,笑得很放松。
他绝不服输,只得用上身尽量贴近她,去尝试性地用这个距离舔舐,先一点一点舔去她唇边,唇上的酒,最后没办法,又虚虚含住她的下唇,尽露乞怜之意。
但这可恶之人竟把酒吞入自己腹中,又松开他的手欺身而上,他也渴的要命,几乎快死掉一样的渴,只能搂住她,在她口内不断地找些残酒,尽量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一吻结束,燕椿和几乎眼前出现重影,绵软瘫倒在她身前,麻痒的厉害,脸上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走吧,泡了许久了。”她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耳后和脸颊。
“……不行,我没力气了。”他几乎是挂在她身上。
赵元青干脆直接捞起他,把他抱到岸边,低头拿衣服的时候,燕椿和拦住了她。
“……直接回去。”
他还喘着气,胸膛起伏,眼中淬着暗火。
她没再说话,自己迅速换好衣服直接把他用轻功抱进房内,燕椿和自己擦好身体躺下,耳后到脸颊红了一片,仅盖了薄被,如同蒙上丝绸的礼物,室内暗光中漂亮到让人心惊肉跳。
“你要今日吗?”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确认一下。
他眸中划过羞恼撇过头,闷声闷气地说:“胡想什么呢,我……我是那种……那种——”他还没准备好呢,得再耐心学习一下,这是很慎重的事情,要做许多准备的,他比她年长,又是男子,得好好学才行,可恨她从前见过那么多,等明日,明日,他一定要杀人诛心。
“你快上来,我要这样睡。”
“你这样睡不好。我去给你找短袴和和中衣吧?”去雪山回来时他晚上睡梦中乱蹭她还记得的,感觉像没睡好似的。
“不要。”这回声音听着好像真伤心了,都要抽噎了。
啊……给忘了,要好好养,他应该是难受了,她也很喜欢玩,燕椿和的反映,非常有趣。让她觉得很满足。
怪不得,今日打赌输了,他非要做戏。
她慢吞吞爬上床,搂着背对着的他,手一寸一寸的拂过。
燕椿和这身皮囊也不知怎么养的,羊脂玉一样的滑腻非常,比熬过后的猪油还白润,宽肩窄腰,胸背的线条也十分好看。
若是她养不好,实在罪该万死。
手渐渐滑落,燕椿和捂着嘴,几乎是很漫长的折磨后,他逐渐放松下来,眼眸失光,轻颤着承受啄吻。
——
赵元青醒时见他正独自神情松散地在窗边拆他那堆小纸条,不知又藏了什么心思。
昨夜又帮他洗了个澡,又被缠了半天后她没了睡意,最后在旁边练功,因此竟然是燕椿和先起的床。
他今日穿的十分朴素,一身藏蓝广袖交领青州绉道袍,腰间也不见丝毫配饰,发上仅插了一根月竹簪,是赵元青做的那个。
但仙容神骨,色夺日辉,
她起身一边拿水洗脸漱口一边问:“茂茂,我一直想问,你那些小纸条里都写了什么?”
燕椿和还气昨夜她笨,明明暗示那么久,那种事情,总不能要他讲,那显得他多——
说话不免含怨。
“什么小纸条,这是胥州绢帛。这才不是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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