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困扰司南多年的瓶颈终于被突破。
血色的梦魇于此间无数次显现,以猩红的双眼引诱她堕入最深的欲渊。
但那些曾令她夜不能寐的,令她情绪翻涌的一切,都消融在那双满是爱意的眼睛中。
而血脉中鼓动的毁灭欲望,也溃不成军,仓皇逃窜。
最终,所有的记忆都封存于月下的山巅,成为夜色中只有两人知晓的秘密。
突破重明期后,司南回到行止山。
她突破的日期恰好卡在名录上报的最后一日。
川不流收拢所有名单,闭目在书案前小憩之际,耳尖微动,睁眼便看见了缓步踏进门中的人。
她上下打量了司南片刻,从砚台边拎起一只干涸笔,如同利箭般掷入司南的怀中。
“时机正正好,再晚来一步,我这里可不接待来客了。”
司南攥住笔杆,在川不流戏谑的目光中走上前,将自己的名字填进了名录中。
川不流支颐着撑在桌面,歪头看司南将出发前往宁息院前的最后事宜做完,半晌,轻悠悠叹了口气。
“如今真是时候时候不同了,连你也情窦初开,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
“没有情窦初开。”司南首先辩驳,继而不解地问,“还有谁?”
川不流忧愁地说:“阿盏自从在御州被救回后,就常常神思不属,我怎么旁敲侧击她都不说,她还自以为藏得很好,但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还有就是你师兄,嘴上说着绝不会为谁动情,明眼人都瞧得出他近来对宁息院的事过分热忱了,一看就是栽在了哪位仙子身上。”
“哎。”她又叹了口气,话音却陡然一转,“等到了宁息院,我们去跟踪他怎么样?他之前夸下海口,如今恐怕全然忘记自己说过什么,我已想好嘲笑他的话了。”
这下轮到司南叹气了。
川不流计划着宁息院之行的行程,又记起些什么,说:“对了,你不在这几月,我下山了几趟,你之前看的那几卷话本有了新篇,我都带回来了,放在你院子里。”
司南向她道谢,川不流眯眼笑着目送她离开。
直到前往宁息院的当日,司南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众人都识趣地不曾来打扰,只有谢君泽偶尔会传音来,询问司南近来境界巩固的情况。
重明期后,血脉的影响一夜之间变得微乎其微,偶有掀起风波的时候,也很快就能够被压制。
司南每回都回谢君泽两个字,无碍。
谢君泽也不会多问。
行止山众人提前一日抵达宁息院。
杜州地广人稀,占据了仙门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其上除却宁息院,再无其他有规模的势力。
宁息院仿照昔年古院遗迹的前身而建,如今弟子遍布七州,连行止山与苍琅宗这样的大宗门,也要定期选派弟子前往宁息院学习。
今年的确是听学人数最多的一年,众人尚未来到山门前,就已经能看见前方浩浩荡荡的人群。
原以为会在山外等候许久,但仅仅一刻钟,行止山众人便被引入了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之中。
效率之高,令人瞠目。
风观盏仰着脑袋,有些感慨:“怪不得师尊总念叨着,要我们来宁息院后好好学着些,原来宁息院当真如此厉害。”
川不流拍拍风观盏的肩,遗憾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要落空了。”
话虽如此,那夜长无令出门时,她们两个还是跟着出去了。
司南没有同去,原本两人是要带着她一起的,但司南境界不稳,还需要留在房中静心,两人就没有强求。
第二日,众弟子聚集在广场上,等待宁息院的院长举办晨会。
司南倚着广场的栏杆,闭着眼不知想什么。
风观盏与川不流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我打听过了,来宁息院一定要做的三件事,去桃花林赏花、尝他们特有的苦草饼,还有登顶摘星崖。一会儿晨会散了,我们先去做哪个?”
川不流低声说:“自然是去桃花林,你忘了昨夜……”
两人心照不宣一对视,一齐掩面笑出声来。
苍琅宗的弟子姗姗来迟,今早才抵达宁息院,此刻正在与广场一渠之隔的另一面检验弟子名录。
谢君泽定定盯着那个半晌没有动作的背影,宁息院的人接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一旁的师弟见状,一手肘捣在谢君泽的后背,才将人唤醒。
谢君泽连声道歉,等人走后,目光又不自觉地移到那道身影上。
自风华苑别后,这是谢君泽头一回见司南。
她突破之后,境界并不稳定,但只在风华苑多待了半月,就匆匆赶回了行止山。
留谢君泽一个人在风华苑守着她留下的诸多痕迹,恋恋不舍。
回到苍琅宗后,他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其他护法恨铁不成钢,将他告到楚惊山面前,楚惊山咬着牙把他塞进了宁息院的队伍里。
因而有了今日。
说说笑笑间,川不流使了个眼神给风观盏,风观盏挤眉弄眼,两人对了半天暗号,实在有些受不了。
风观盏戳戳司南,“你转身瞧瞧,谢君泽好像在那里看了你很久。”
司南顺着她说的方向望过去,一眼便在一众苍琅宗弟子中找到了谢君泽。
谢君泽眼睛一亮,嘴角勾到一半,司南已经转了回去,同另外两人说起了话。
谢君泽才想抬起的手颓然放下去。
他背过身自嘲一笑,自己果然不应当奢求更多的。
等他回过头再想要偷偷看一眼司南时,转过身却发现,方才司南所在的位置,如今只有风观盏和川不流,两人还在对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
谢君泽垂下眼睛,正准备前去帮领队弟子做些事,背后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谢君泽。”
司南绕过廊桥,从人群中穿过来,走到谢君泽面前。
“你不是说不会参加听学么?怎么会过来?”
谢君泽愣愣地看着她走近,等司南走到近前,方才想起来回答。
他给自己找了个体面些的理由:“别的护法们说,反正我的值守日期也调换这么久了,不差这一点,让我也来宁息院好好体验一番。”
围在他身边的师弟师妹们都是那日喝过喜酒的知情人,见司南过来,很是知趣地为他清出了一片能够说话的空地。
不少见过司南模样的人,都暗中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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