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你陪我来这里，会不会耽误宁息院的事情？”
风观盏抱起手臂，啧啧称奇：“他原来也知道自己话多。”
川不流靠在风观盏身上，同样咂舌：“他是要将往后一年的话全说完么？”
“无碍，我职责所在。”
他身前，那位不知真面目的仙子语调温和地回答。
长无令喜悦道：“那就好。”
司南静静看着，未置可否。
身后有几道灼热的视线，令司南想忽视都难，回过身，却见谢君泽被几名弟子包围在中间，弟子拉拉扯扯想要将谢君泽往司南的方向带，谢君泽以一己之力拼命地推拒。
他是不想来的。
他早听这两人说过想要来桃花林，晨会过后，又目送着两人带司南往桃花林的方向来，他并不想来打扰的。
但捱不住底下这几个师弟师妹非要带着他来，美其名曰一门弟子就是要整整齐齐，生拉硬拽将谢君泽掳了过来。
来便来了，桃花的确好看。
但这才是进了狼窝的一步。
这群人一进林子，便四处张望，在远远看见司南几人的背影后，说什么也要推着谢君泽上前去问好。
“师兄，你不要这样胆小腼腆，想去跟仙子说话就去嘛！”
谢君泽脸色通红，“我哪里有……”
“哎呀师兄别装了，大家都看得出来，你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仙子。那不然我问你，方才院长说我们明日要上的课叫什么，你记得么？”
谢君泽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也引来风观盏与川不流的注意。
风观盏挑了挑眉，有些刻薄地说：“你们苍琅宗的弟子都这么爱出彩么？”
川不流待外人一向友善，只是笑了笑。
谢君泽在心中叫苦不迭。
有人高声说：“打搅几位仙子，我家师兄说想请司南仙子单独一叙！”
“我没有……”
风观盏凉凉问：“你们师兄没长嘴吗？”
谢君泽尴尬得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一开口便急忙道：“打扰了，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一步！”
说完，身上生出一股大力，在一片惊呼声中挣脱了众人，转身就走。
“等等。”司南开口说，“谢君泽，你留下来。”
川不流见状，拉着风观盏先行离开，道：“那我们去前面等你。”
那一众起哄的师弟师妹们也飞快作鸟兽散。
谢君泽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踌躇片刻，方才鼓起勇气走到司南身边，提议道：“要不我们……随便走走？”
司南看他一眼，视线越过他，在四周转了一圈。
长无令有说有笑地同那名仙子说着话，转身之际，被一枝横生出的桃花枝撞了脑袋。
花枝斜插进他的发间，半晌解不下来，引得那名仙子不得不动手帮他。
她的视线又转回来，落在落在谢君泽的脸上。
“好。”
两人间其实没什么可聊的话题，谢君泽今日不知怎的，也少见的寡言少语。
两个人于是就这样在桃花林中走了一圈，走到了尽头。
谢君泽说：“那我就先走了。”
司南说：“好。”
照往常，依司南的性子，她早在那个“好”字落下的时候就抬腿走人了，但今日两人谁也没有迈开步子。
司南抬头，静静地看着谢君泽的眼睛。
她直觉谢君泽有话要说。
果然，下一刻，谢君泽脸上平静的外壳一寸寸龟裂，露出内里伤心脆弱的本质来。
“抱歉，我不该打搅你与那两位赏花的，但我不是成心的，是他们逼迫我来。”
这话半真半假，司南听得出来。
谢君泽如果真不想来，以他的能力，十个师弟师妹都拉不过来。
她没揭穿，说：“没关系，她们不会介意。”
谢君泽低着脑袋继续说：“但我也的确想要跟你独处的机会。我知道，我定然比不上那两位在你心中的地位。”
他说着说着，将头抵在司南的肩膀上，放轻了语调说：“但你能不能，看在这个表面道侣的份上，每日，不，每三日，分出一点点时间陪陪我？”
“我只要这些，可不可以？”
林花如瀑而下，洋洋洒洒落了两人满身。
司南替谢君泽拍掉发间的花瓣，轻轻回抱住他。
“你想来找我就随时来罢。”
谢君泽埋首在司南的颈间，心中暗喜。
自那日后，谢君泽每隔段时日便要出现在司南的面前。
起初他还记着自己说过的话，每隔三日才漏一次面，也挑着只有司南一个人的时候出现。
后来许是看其他人都不介意，他露面的次数便愈来愈多，也愈加频繁。
到最后，几乎算得上是形影不离了。
就连苍琅宗的人要找他，也得先上溯洄轮，找行止山的弟子打听司南仙子今日在哪里。
到底他地位高，即便每日不见人影，苍琅宗中也无人能管。
但行止山这边却有些怨言。
一开始还好，有人质疑时，司南会主动解释说，谢君泽是她的道侣。
弟子们满脸震惊，但也因此渐渐接受了谢君泽常常出现的事实。
到后来，主要是司南身边的人，尤其指风观盏，会发表一些意见。
谢君泽心知自己的身份尴尬，每每与她们见面都会自觉站在司南的身后，也不参与几人间的交谈。
风观盏再有意见，最后也只能酸溜溜地说一句：“阿小，今天又带着小尾巴啊？”
而记忆中那片桃花林，也在长无令成为掌门后，复刻在了无念峰的后山。
几个人屏息藏在树上，远远只见长无令等在林中，却久久不见离戈前来。
亭绛忍不住，疑惑地问：“离戈是不是不打算来了？”
后歌幸灾乐祸：“那今晚可就真的看了个大热闹了。”
风观盏忙说：“嘘，离戈好像来了。”
还未见到离戈的身影，只见那只名叫雪球的豹子率先一步扑向了长无令，逼得长无令不得不后退几步，才能站稳身形。
离戈隔了十步远，将雪球重新召回她的身后。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长无令上前两步，离戈却直接拂袖而去，徒留长无令在原地，颓然地望着离戈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等长无令的身影也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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