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走水,惊动了禁军十六卫,王府前院也满是官兵,宫琰送别男人之后,前往后宅丫鬟住的厢房,溜达几圈没找到人,抓住一个丫鬟问:“可有看见云珠?”
丫鬟满身狼狈,手里提着木桶,步履匆匆,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抓住,差点惊呼出声,见到宫琰才意识到是新来的王妃,忙放下木桶行礼回道:“回王妃的话,云珠被柱子挨着了,一时未醒。”
“她在何处?”不待她回,宫琰又道,“带我去看看。”
听丫鬟所言,宫琰原以为云珠凶多吉少,可对上某丫头哭唧唧的蛋花眼,才知字句属实。
被柱子挨着,当真就是擦伤了点皮,只受惊过度昏了过去,刚醒便嚷着要见自家小姐。
关上门,云珠扑通就要跪下,被宫琰提溜起来,才凑近小声颤道:“小姐,这王府不能待了……”
宫琰抬手“啪”地弹了她一个清脆的脑瓜崩:“慎言。”
云珠捂着额头,泪无声落了满面。
听多了小姐无聊的抱怨,云珠几乎真以为相府圈住了她,可出了那四方小院,才知从前的日子是如此的安逸幸福,前途又如何惨淡未知。
她好想求小姐回家,老爷和大夫人最疼小姐了,哭一哭求一求,至少先离开王府;可未到回门日,又怕惹怒王爷,皇家媳不是那么好做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牵连相府,云珠甚至生了让人回府找大夫人的念头,请老爷夫人给小姐撑腰。
“哭成小花猫了。”宫琰轻刮她蹭灰的鼻尖,“你们身上用的药,还是王爷派人分发的,他自己身上的伤可比你严重许多,还没来得及寻太医瞧,难为能想到你们。云珠,你不该视他如蛇蝎。”
云珠嗫嚅数次,想要争辩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宫琰明显不欲深谈,只问:“伤处磨着可疼?”
云珠抬手臂轻晃,包扎又抹过药的伤口微凉,疼痛感明显减轻,她摇头:“小姐,不疼。”
“去净手洗脸,小姐带你出门散心。”
小丫鬟立刻睁大湿漉漉的双眼。
“婢、婢子能……”
“嘘。”宫琰小声道,“我们偷偷的。”
云珠点头。
一刻钟后,宫琰换了身对襟云缎锦衣,外披艳红狐裘,长发高束,她嘴里说着偷偷走,实际路线却光明正大,路过东院瞥见熟悉身影,还笑着朝那人挥手,扬声:“老伯!”
徐鹤正字句恳切地向禁军诉苦,边指挥府里小厮清扫王府,冷不防听见一声明媚高呼,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于是宫琰无比自然体贴地又唤了一声:“老伯我在这儿!”
徐伯:“……”
“如果王爷回府后问起,请告诉他,他的王妃受惊了,想出门散心,很快回来。”宫琰笑着,在云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局促背影中道,“提醒王爷记得换药,不必急着寻我。”
我家王爷才不会着急寻您,徐伯心道,许是王妃行迹太过坦荡,待人转身,徐伯才意识到王妃要出府,当即撇下十六卫,追了几步道:“王妃,您要去何处?”
宫琰忙不迭溜了。
连系统都觉宿主行为画风何止清奇:“你的亲亲王爷去告状了,你不在府里等着吗?”
宫琰惬意游荡在青石板街,轻车熟路拐进巷口抄近道,在心里肃然道:“小八嘎。”
“?!”系统:“我是中国系统!”
“好的小八。”宫琰反问,“你知道身为新时代二十四好杰出女性,最重要的便是独立自强,不依附他人,不事事以他人为主,要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吗?”
系统谨慎地:“……所以?”
宫琰站在楚馆门口,满面春风回应小倌们的邀请,眼见就要往里去。云珠双手拽她,生怕被人认出身份,她欲哭无泪:“小姐你不能再进去了,你已经有王爷了小姐……”
“我又不做什么。”宫琰认真为自己辩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家小姐受了惊,想要看美人平复受伤的心情。”
“可是……”云珠咬唇,“如若被王爷发现,您要如何交代啊?”
“……”
宫琰不由幻想男人难过时微垂泛红的薄眼皮,下颌苍白收紧,偏又装作冷酷绝情的模样,喉咙微微干哑。
她挣扎道:“听说醉风楼最近新招了一批美人,各有千秋,你不想见识一下吗?”
这些日她忙着成婚,没机会出门,如果以后都不能瞧,多少有些遗憾。
云珠只想立刻消失。
“小姐,我们去别处吧?”恰逢不远处传来喧闹,云珠如遇救星,抬手一指,“那边的酒楼如何?”她豁出去道,“婢子陪您喝,不醉不休!”
宫琰脚步一转,挥别热情的美人,低头小声道:“罢了,这次便看在你陪我出门的份上……但你要知晓,小姐绝不是怕了。”
云珠点头:“是是是,小姐威武,小姐明智,小姐对婢子最好了……”
“砰!”
“砸!给我砸!”
“谁人敢拦,直接扔出去!”
两人闻声望去,遥遥望见一家酒馆,横面牌匾龙飞凤舞镂刻“盛安酒肆”几个大字,一个店内小厮被踢飞出来,人群攒动后退,那小厮刚好砸在大片空地上,面露痛色原地扭动。
宫琰拽着云珠凑热闹,安静瞧了会儿,逮住一个大婶打听:“大清早的,发生了何事?”
宫琰模样冷艳清凌,眉骨立挺,身形高挑,声线稍一压低,便与寻常少年无异。
大婶瞥见她这副贵公子的模样,以为是哪家小少爷看热闹来了,言语不自觉带了几分恭敬:
“小公子有所不知,传言这家酒肆的东家出事,放出风声要拍卖酒肆。张员外家的独子相中了里面的乐工,先前扬言要将酒馆买下来,结果不知为何东家又不肯卖,张小公子失了面子,这不,发酒疯来了。”
宫琰好奇:“弹曲儿的?”
“喏,弹琵琶的,听说之前还是宫廷乐师,不知得罪了哪位贵人,这才流落民间。乐工感念东家收留,曾许诺只为盛安酒肆的客人弹奏,多少酒肆掌柜来请都不去。”
不跳槽?难怪张员外要买下这间酒馆,宫琰顺着他的视线踮脚朝里望,里间已经不能看了。四方桌四分五裂,矮凳从中劈开,露出尖利的木茬;算盘崩裂珠子滚落满地;店小二哭爹喊娘地求公子高抬贵手;而他口中的张公子一脸醉态,大腹便便,唾沫横飞地指使小厮砸店。
混乱中唯有一人不卑不亢站在阴影里,青年白衣素手,身上无半点配饰,唯怀里抱着五弦琵琶,神色淡漠,立如修竹。
美人啊!宫琰眼神发亮,抬手置于额前踮脚想要细瞧,却见那肥头大耳的员外儿子转身,对青年得意道:“没了酒肆,你还能去哪儿?”
男人将青年整个笼罩住,宫琰瞧不见,也听不清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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