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命人将碎茶盏收好,扶宋十安去了江书韵暂居的院子。
谁知江书韵披头散发躺在床上,露出一脸病容。
宋十安得知坐到床边,握着江书韵的手问:“红菱姑姑,母亲这是怎么了?早间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就病倒了?”
红菱睁眼扯谎:“二公子有所不知。夫人本就为公子您忧心忡忡,到青州又为江家在强撑,一连整月都在接见那些前来拜会的客人,心身早已疲累不堪了。所谓病来如山倒,实际就是忧心多虑积压下来的。”
宋十安不疑有他,知晓此时不适合提起心中所愿,只会惹母亲不快。宽慰了母亲一阵,又向红菱问明情况,知晓只是忧心忧虑累着了,便细细叮嘱侍女们好生照看,这才回了院子。
晚上,钱浅与绵绵一起泡脚。
钱浅问:“绵绵,你觉得十安哥哥做你的姐夫好不好?”
绵绵吃吃地笑:“好呀!”
钱浅有点脸红,“你为何笑得如此奸诈?”
绵绵说:“上次我问你要不要跟十安哥哥成亲,你还说不可能!”
钱浅羞臊地垂着头不敢抬起,“那时候,没想到嘛……”
绵绵开心地说:“十安哥哥和姐姐成婚之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们还要生小孩,我可以帮你们带小孩哦,我可喜欢小孩了呢!”
“这就,有点远了……”钱浅都没想那么远。
绵绵又问:“那周伯跟我们一起生活吗?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糕点了?”
钱浅无语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姐姐很亏待你哎!”
绵绵撇嘴不满地说:“姐姐只会做炒饼、炒饭、炒面,还不如我做的好吃呢!”
钱浅欠身够着去弹了她脑壳一下,“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看你每次吃得也挺香!”
次日清晨,钱浅与绵绵梳妆打扮好,起身去了青州府衙。好不容易排到她们了,却被告知要先去绵绵的身籍所在的县衙办理变更迁出,然后再回青州府衙办理迁入。
二人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回家吃了饭,钱浅与绵绵午睡了一会,让绵绵自己在家,她则去了车马行租车,打算明日乘车去郊县办手续。
江府里,宋十安虽然看不见,却也陪在母亲身边待了小半天。
午睡后,宋十安醒来,突然感觉有哪里不一样。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双手,虽然还有些模糊,但他的确实实在在看到了自己的手!
他闭眼,一片黑暗,睁开眼,有光线,有物体!
不是想象的,而是真实能摸到的物体!
宋十安激动得急促喘息,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拧了胳膊和腿,很疼,不是在做梦!
天,他真的能看见了!
他的双眼恢复了!
“周伯!周伯!”
周通听见宋十安亢奋的喊声,快速跑进来。
宋十安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他,激动地眼泪都落下来了。
周通瞬间就红了眼眶,不敢置信地问:“公子,你能看见了?天爷啊!你能看见了?!”
他激动地抱住宋十安,哭得老泪纵横:“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呜呜!”
宋十安拍着周通的背,兴奋地说:“钱浅说得竟是真的!她说我不该总待在一处不动弹,要多活动、多伸展,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竟是真的!我真的好了周伯!我真的好了!”
听他提起钱浅,周通动作一僵,眼睛好了,那跟钱浅姑娘岂非更无可能了?
宋十安双眼复明,江府瞬间掀翻了房盖,从上到下忙成了一团。
江书韵哭得不成样子,又命人把青州城所有医馆最好的郎中全部请来,想知道这是一时恢复,还是永远都好了。
郎中们都说,从未曾听闻这等病症,也未曾见过眼盲之人恢复光明的。
但一通望闻问切下来,众郎中都觉得他身体健康,脉搏强健有力,看不出有何病症。若如他所说,应是彻底恢复了,大概不会再度失明。
江书韵欣喜若狂,经红菱悄悄提醒,才想起来她今日原本的计划。
她与红菱商议一晚,最终决定从钱浅入手。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想来威逼利诱一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来纠缠的。
江书韵命带来的侍从、侍卫在家守好宋十安,让他看诊、喝药、休息,不许他出门。她自己则以要去寺庙还愿为由,带红菱出了江府。
钱浅订好马车,又想着明日怕是要折腾一天,特地去买了绵绵爱吃的点心和零嘴儿,让她明天可以分散注意力和垫肚子。
刚走进巷子,便见家门口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旁有数名侍女侍卫簇拥。
正是江书韵与红菱,带人刚到。
江书韵见她来到门前,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
一旁的红菱率先开口问:“你便是钱浅?”
钱浅点头,“正是。请问您是?”
江书韵睨着她,缓缓开了口:“我是宋十安的母亲,我姓江。”
钱浅甚感诧异,连忙行礼:“见过江夫人,请进屋叙话。”
江书韵迈进院子扫视一圈,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小声跟红菱说:“倒是个清幽雅致的。”
钱浅将人请进屋,手脚麻利地沏了壶茶,倒进茶杯态度恭敬放到她面前。
“夫人请用茶。”
江书韵神态雍容地坐在椅子上,都没正眼瞧过那杯茶,骄傲地开口:“我听家中侍从说,我儿近来心情舒畅许多,乃是多亏了姑娘劝慰开解,故今日特来表示感谢。”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侍女便将怀里抱着的盒子打开,正面朝前放到桌上。
满满一盒子银币,大概有几百个。
钱浅瞬间明白一切。
宋十安没能说通他家人,所以他母亲前来敲打自己,想用这些银钱打发她,告诉她别再痴心妄想。
她从未想过,那种青春偶像剧里的狗血桥段,有朝一日会在她身上上演。
终究是活了两世的人,这样场面,她丝毫不怵。
钱浅轻笑了一下,自行坐到江书韵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淡淡说:“夫人实在客气了。但这礼,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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