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一时间有些尴尬,懊恼又忘记自如今的身份,她顺着沈昀昭的话道:“是......是啊。”
沈昀昭无奈抿唇,小声嘀咕,“小晴还真是什么都跟外人说。”
一听见外人这个字眼晴方便不喜,她抬眸,不爽地看向沈昀昭,语气不善道:“少将军,我们如今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何必言辞如此犀利?”
沈昀昭一滞,目光落在面前气鼓鼓的少女身上。她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双眼圆睁,睫毛轻颤,透着十足的娇嗔。
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从前的小晴。
他扶额,另一只手则叉腰,语气里满是无奈:“好好好,殿下金尊玉贵,自然不是外人。”
晴方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狡黠一闪而过,下意识回应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晴方才后知后觉,连忙住了嘴,忐忑不安地抬眸看向沈昀昭,好在对方并未察觉异样,她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我要去面见陛下,就不多与殿下闲聊,就此告辞。”沈昀昭正色开口,抱拳行了个礼便匆匆往前离去。
见沈昀昭离开,晴方便也不再多留,提起裙摆快步向前走。
行在宫道之中,晴方颦起眉头,思索起康帝此番召来沈昀昭的目的。
刚转过垂花门拐角,便听见一阵杂乱却又有序的脚步声,下一瞬,排场极大的銮驾缓缓被太监们抬来。
晴方抬眸,正对上姬菱的笑容。
姬菱居高临下,好不得意,笑望晴方道:“妹妹,巧遇。”
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晴方本是不欲与她多言,但那銮驾横亘前方,叫她往前半步都不得。
“姐姐这是何意?”晴方锐利地目光盯住姬菱,她不明白,如今姬菱得偿所愿,自己不日就要被送去匈奴和亲,何必如此纠缠不放?
姬菱勾唇,轻轻挥手,叫太监们将銮驾放下,自己则缓缓而下,走到晴方的跟前,悠悠道:“自然是与妹妹好好叙叙姐妹情谊。”
晴方抬眼望她,眉头紧锁,“我们可没什么根深蒂固的姐妹情谊。”
姬菱见她油盐不进,表情也黑了几分,她猛地甩动锦绣广袖,裙裾上的东珠碰撞出细碎声响,转身时金步摇晃得厉害,她的素白指尖捏得泛红。
接着她带着几分怒气高声道:“没错,你倒是本事大,竟叫少将军陪你去。但是路上打算耍什么心眼,我懒得过问。等他凯旋,自会风风光光入赘公主府,成为我姬菱的驸马。”
她转过来面对晴方,目光直直刺入晴方眼中,“可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做了些让他不回来的的事情,即使你人在匈奴,我也照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晴方了然,此番姬菱前来只为敲打,不过是怕自己使些什么手段,坏了她与沈昀昭之间的婚事。
面对着脸色肃然的姬菱,晴方却不想理她,关于沈昀昭的这个问题她从前已经千百次的回答过她,如今和亲路上搭上自家兄长也只不过为了自保。
晴方黑着脸,转过身子,向着原来的路走去。
姬菱快步冲上前,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愤怒道:“姬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听没听见我说话?”
晴方停下步子,不耐望她,“听见了,我从前不喜欢少将军,现在不喜欢少将军,将来也更不会喜欢少将军!”
看着一脸茫然的姬菱,晴方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连日委屈一腔诉出:“你害我远嫁匈奴,我本已心灰意冷,不再与你争个高低,可你为何步步紧逼,三番五次来招惹我?”
晴方缓缓逼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姬菱,你最好掂量掂量!哪天我实在忍无可忍,大不了鱼死网破,与你一道玉石俱焚,也省得再受你折磨!”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一世若是实在饱受折磨,她也不介意真正掉入那碧落黄泉,重新投身做人。
此刻的晴方锐利目光直指姬菱,见对方讶然半晌说不来一句话,她索性一把挤开对方,快步向前走去。
姬菱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看着晴方决绝而去的背影,她忿忿大喊道:“你以为若无我你就能逃脱这和亲命运吗?天真!”
而晴方全当耳畔风,呼啸而过。
*
皇宫这几日为了和亲的事情忙碌不停,先是尚衣局连日送了好几套婚服过来,又是尚工局打造了几副珠光宝气的饰品送进蒹葭宫......
晴方见了此番场景,只是心中越发寂寥。
蓝漆掀帘而进,微微欠身,恭谨道:“殿下,二皇子来了。”
晴方抬眸,心中疑惑,却还是站起身,从房中走出去。
行至院子中,晴方正看见姬桓带了好几个太监宫女模样的人站成一排,地上摆满了华贵精美的礼箱。
见晴方走出来,姬桓身着一袭绀蓝色常服,手执折扇一把,轻轻笑道:“皇妹,后日你便要启程了,匈奴那边黄沙漫天,不比这里。这些是皇兄特地为你准备的,到了那边,也可好好安身立命。”
晴方狐疑望他,见姬桓神色如常,敛下怀疑神色藏匿在心间,“福熙多谢二哥。”
说着便让蓝漆收下那些物件,接着扬起一抹笑容,“二哥进来坐吧。”
姬桓也不客气,抬步踏入厅堂之内,扫视一周后,径直走向主位坐下。马上便有宫女奉茶,晴方安静坐在一侧,唇边带着浅笑,却是默然喝着茶。
晴方偷偷敲他,那日在木兰围场,她可没忘记自己这位好二哥是如何包庇姬菱,如今又送来这些东西,无非是想在自己走前立下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毕竟她此番前去乃是作为匈奴王妃,若是来日姬桓登基,可还需要她的仰仗。
姬桓浅浅饮茶,轻轻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皇妹,你知道的,作为哥哥,我必然是不想让你去往那苦寒之地。”
晴方抬眸,静静望他。
既然姬桓这么想做一个好哥哥,她也不至于如此不留情面现在便戳破,于是她便只是挂着疏离的笑容,不作言语。
姬桓见晴方不说话,面露几分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但是哥哥没办法呀,父皇的决策,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哪敢左右呢。”
“二哥不必再说,福熙不会怪你的。”晴方幽幽道。怪了又能有何用呢,若是不得那九五之上的人首肯,任凭何人都无用。
“那就好,果然还是福熙妹妹你明事理。”听到晴方这话,姬桓的尴尬之色渐缓,只是讪讪微笑。
晴方抿唇,眼眸一转,调侃道:“我明事理,那可是有不明事理之人?”
姬桓脸色一僵,尴尬道:“哪有呢。”
好在晴方并未追究,只是接着浅呷了口茶,微笑道:“我知二哥所来为何,二哥不必忧心,我无意与你为敌。”
经过待在皇宫的这段日子,晴方只觉这些皇室中人都是些虚伪假面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什么亲情,不过都是些可利用的因素。
果不其然,姬桓一听这话便立马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皇妹可要好好记住这话。”
说罢,他便又拍拍手,叫门外的太监进来。
姬桓的贴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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