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沐浴梳洗完毕,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门板刚一打开,守在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个影卫即刻向她行礼,也因此不着痕迹的将她拦下来。
“姑娘还是等在屋里安全些,陛下有事,很快回来。饭食立刻就会送到房中,请回房稍等片刻。”
吉雅盯着这两个黑乎乎的发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被她骗过那么多次,这回他怕是里三重外三重的将她看了个严实,这下子她可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
“还没找到□□的消息吗?你们人这么多,不信真的半点消息也探不到,她现在何处?被何人掳走?至少叫我知道她一切平安,我才能安心的等在这!”
这二人听了她此番忧虑,毫无停顿,亦无感情的接上话。
“您想知道的消息陛下会亲自同您讲,还是先回房等候陛下归来为好。”
都这样说了吉雅还能怎么办?只好回到房间等他回来。所幸,他这人不舍得放她一个人忍受孤独,不多时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连带着拿了一个食盒搁在桌上。
看她还鼓着脸蛋不去瞧他,三两步走到床边紧挨着她坐下。
“就知道我不回来,你不肯吃东西。就当给我个面子,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莲子粥,驱火舒心。”
说着他这就要探过来拉她的手,吉雅顶不情愿被他关犯人似的看着,刚柔和些的态度又重新僵硬起来,躲开了青白的手指,抱着胳膊转过身去。
“你……”他说了一个字之后,再坚持不住似的把头抵在她肩上,略略有些气喘。
吉雅到底不是能视而不见的性子,缓缓转过身来看他在搞什么把戏,可这一瞧,却见他脸上猩红沾湿了半张脸,艰难的捂住鼻子,却止不住那血红将他衣袖也浸得沉甸甸的,如同在素净的墨画上点染红花。
“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吉雅叫着门口的两个守卫快去喊人,自己把人扶坐在床边,刚拿手绢擦了两下,也被沁透,换了袖子依旧被血腥蹭得湿红一片,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为什么止不住?你到底怎么了?”
他捂着脸上她浸满血的袖子,难堪又疲惫的掀起眼皮,好似犯了错露出马脚的孩子一样,纠结可怜的望着她,想要她别因此生气。
而吉雅根本不明所以,她所知的皇帝锦衣玉食,侍者如云,天热了有人给他撑伞,天凉了有人给他添衣。各种滋养进补下,怎么会体弱到如此地步?区区的鼻血竟能流成这样,已经隐隐有了致人晕厥的态势。
大夫很快被扯进来为他止血,吉雅退至一旁,两只袖子沉沉的往下坠着,连带着她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大夫见此情形当机立断施针将血止住,一圈人簇拥着扶他躺下,她遥遥看着,连插手的机会也没有。
见陛下暂时无忧,百福在侧瞥见她狼狈的攥紧双手,将人引至另一侧隔间,又叫人去换套新的衣裙送过来。
吉雅跌在椅子上,目光游移不定,惶恐又焦躁,明明也是担忧到了极点的样子。百福实在看不过去这两人的别扭,长叹一声,将他长久以来的辛苦倒豆一样全吐了出去。
“陛下回来之后总是失眠,最近愈发严重了,上一次睡着应该是在三天前,不过也只勉强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这么长久的熬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挺不住,更何况是一日无休的陛下。”
眼睫难以抑制的颤动了两下,百福紧盯着她揉搓着指尖,脸上的那种神情,怜爱与心疼复杂的交缠在其中,却还竭力抿着唇角不想在他这个外人面前失态。
“为什么……”
百福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过如今不是叫她说话的时候,他打断她的话,紧接着添油加醋的继续说道。
“不睡就算了,如今头疼的次数多,半点坏消息也听不得,苦思哪怕一会儿也要疼晕过去。太医院的药喝了多次,药性冲撞影响食欲,现在瘦得,风一吹怕是就要跟着跑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劝也劝不动,姑娘既然在此,能不能帮我等劝劝陛下多用些,这样下去难道真的要到卧床不起才肯罢休吗?”
他说完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缩在椅子的女人,她垂着脑袋,十个指头紧紧扣在一起,上面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任她再怎么摩挲擦拭也弄不干净。
她不是寻常女子,的确与京城规训下的女娘们差距颇大,很多时候就连自己也要感叹她行事果决,勇气可嘉,就连天子也敢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戏弄。
这话确有些大逆不道,但陛下在她手里活像只被驯服的猛犬,若说从前,天底下没有在乎的东西,为了权力,为了地位,肆意搏杀毫无底线。而今的陛下却自甘收起獠牙,甚至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倾向自毁。
为的不过是有人能够替他把人给找回来,重新给予他活下去的信念。
这些念头实在惊人,但很多时候又太过明显,百福开始理解师傅四年前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若是不曾出过这些事,他自己也早有这个打算。
陛下既保住了师傅的命,那他说什么也得还报这份恩情。
百福咳了两下,如今人已经到了跟前,再不动起来做些什么,怕是就要为时已晚。于是愈发得寸进尺的在脸上挂满愁怨,长吁短叹道。
“上次太医院看诊出来,我见他们个个愁眉苦脸跟上去问,谁知他们一个赛一个的摇头,不肯透露半分病情,难保不是陛下病情严重,已经到了不能多说的时候……”
他还没说完,缩在椅子上的女人猛地站起来,她慌乱的背过身去,百福却也瞧见甩出去的一滴眼泪,啪的掉到了地上。
“你先出去,找太医院院判过来给陛下看诊,还有……把粥再热过一遍。”
她明显是强忍着哭腔,将事情安排下去,两只手浸在早已经冷透的水里,哗啦啦的撩起响声,掩饰不断砸在盆里的泪珠子。
短时间应该是不用担心她会离开,百福悄悄琢磨到这一点,忙躬身退了下去,给这二人足够的空间独处。
人走的干净,室内诡异的寂静却也如此触人心弦,她许久不曾为他哭过了。
操心生计的时候,多半是没有闲心去想这些故人往事,但她也的确是为他伤怀过的,刚生下顺哥儿的时候,她每一天看到孩子那张酷似于他的脸,都忍不住搂着顺哥儿流泪到天明。
但她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清早起来擦干泪水,将自己收拾干净重新出门干活,后来要忙的事情太多,想他的时候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了最后,偶尔的那么一两次想起他,苦笑一声也就揭过去了。
她早就翻过了此篇,可他还陷在原地无法动弹,甚至要拽着她不许她走。
而吉雅也确实无法舍下尚在病疾中的祈令夷,他一个病人,自己又能跟病人计较什么?
换了衣裳绕进室内,床榻上的一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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